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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说道:“宋褀安刚来村中,便在后山挖到了一根人参,当时,我只觉得她运气比一般人好,那后山上每天人来人往的,没人发现什么人参,她来第二天便挖到了手中。”
张五诧异:“我竟从没听说过人参这事。”
“她们偷偷摸摸卖的人参,自己不说,谁会知道?”
“爹你不就知道了嘛,爹你才是最厉害的斥候,比我厉害多了。”
里正打断儿子的恭维:“这事不重要,你听我继续说。”
“后来,宋褀安做黄豆酱,做豆腐买卖,我也只以为她只是比常人幸运又会来事,恰好知道两个方子,也没把她放在心上,直到她拿着火炕的图纸来找我。”
“她与我说,是因为做豆腐时看着火堆想出来的火炕,若是睡觉的时候,也能烧一把火取暖一整晚就好了。”
“寻常人,谁会想到在床底下烧把火再让人躺上去取暖的?”
张五适时地添话:“所以爹你那个时候便发现了宋褀安的异常了?”
里正点点头:“我做了三十年的斥候,虽说如今做了里正不用去打探情报了,但一身的本事倒也没丢。”
“宋褀安这人,平日里安分守己,即使卖了人参发了一笔财,但也每天早出晚归,兢兢业业的干活,认认真真的做买卖挣钱,从始至终,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但是她身上不同寻常的好运气,又让我不得不防,我便去找了范军师。”
张五立马正襟危坐,别看范军师平时一副疯癫的样子,但有时候,他看人看事又很准,军中有传言,说他会相面,只需看一眼那人的长相,便知这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他紧绷着脸郑重问道:“范军师有没有说宋褀安是个什么来路?”
“便只说了句她身负大气运,叫我不要为难她,也不要过多的干涉她,省的到时候落个惨淡收场。”
张五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身负大气运?难道她以后还能有大成就不成?她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成就,难不成要母仪天下?”
里正没想到张五会这么想,直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胡言乱语什么?小心隔墙有耳,你是白做那么多年的斥候了!”
张五收起脸上的呆愣,但心中的激荡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平息下去的:“既然她身负大气运,那我们与她交好,是不是也能沾一些她的光?”
里正看她一眼:“你把人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弄去羊圈杀羊,还想沾光呢?你不倒霉就万事大吉了。”
这句话如同冬日里的一瓢冷水,把张五心中的激荡给浇灭,他讪讪的说道:“村中的规矩自从定下来后,就按规矩行事,从未更改,我也是照规矩行事。”
“她和宁三娘先动了手,把事情闹大了,我若不惩罚她们,村中的规矩就如同虚设,那又有何意义?”
里正说道:“事已至此,罚了也就罚了,况且我看宋褀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来你应该不会倒霉。”
他对张五嘱咐道:“今后,你就如同往常一般对待她,不要露出什么破绽,不要刻意讨好她,也不要为难她,若是可以的话,能帮的就帮一帮,不能帮的也不用管。”
张五郑重点头:“我明白了,今后我按爹你的吩咐照做。”
“行了,我现在就去军中一趟,你尽快出发,把羊毛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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