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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放弃自爆身份,看见血书后想出来的第一个主意,就是劝他袖手旁观,按兵不动。
她是不是对这个所谓的景王失望了?
也是,他自诩身手不错,可只是踢了一支冷箭就伤了腿;他不像别的王爷那样家财万贯,只有一间小小的屋宅;他没有铁血手腕,也没有足够的智谋、足够的暗卫去护她安危……
她拿着玉佩找景王的那一刻,一定是希望有足够强大的伙伴。
可来了梁京,恐怕是失望了。
景王不仅帮不上忙,还需要她想法子护着安危……
拿着筷子的手因过度用力微微颤抖着,眼眶又酸又涩,十几年来,他日日在这府中看书习武,可有何用?
有何用!
“王爷?”
言冉见眼前男子状态不对,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了他握着筷子的右手。
……好凉。
女子掌心柔软温热,齐暮川全身一滞,将自己从撕裂的情绪中拉扯回来。
抬眸,他眼眶红红的。
“王爷,你怎么了?”
“……无事。”
他从女子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嗓子微哑,面容冷然,“不是我的暗卫,是周礼将军的人。”
说完,才又夹起碗中那块豆腐喂入嘴中,香香辣辣很是好吃,可惜已经凉透了。
待一块豆腐下肚,他已收拾好了杂乱心绪,沉声道:“言姑娘,我已从周礼将军那里借调了十位功夫好手,任你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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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清晨总是来的更早一些。
李三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言冉取了面纱,就站在他门前,面无表情,脸上挂着像蠕虫般可怖的疤痕,仿佛能闻见腥臭的味道。
“李管家,”
言冉装作受惊般捂住了脸,“我的面纱路上丢了,抱歉吓到你了,我是来还毛驴的。”
她让开身子,身后果然站着一只小毛驴。
李三心有余悸地请言冉进屋休息,言冉也没有拒绝,只是刚一落座就开始落泪,说自己又想起来了许多往事,哭诉自己这些年的不易,哭诉娘亲早亡,自己孤苦无依。
“李叔,你说,为什么我娘亲当年要狠心抛下我,自己服药自尽呢?”
言冉哽咽着。
“大姑娘,你的意思是当年夫人不是被毒死,是自己服药?”
李三忙问。
他话音刚落,言冉的哭声就止住了,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李三,“你管家,你知道我娘亲在大火前服过药?”
李三心中一抖,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可话已出口,又无法否认,只得听着头皮承认了。
“你如何得知?李三你分明说过那日你不在将军府中,直到次日才得知将军府失火,你是如何得知我娘亲死前中毒一事?”
李三沉默着。
言冉提高音量逼问:“李三,你当日回过将军府,还私下去见了我娘亲,是也不是?你发现我娘亲中毒却未曾找大夫救治,是也不是?你收了他人贿赂,在官府问案时,让你妻子董氏撒谎,是也不是?”
这是她昨日根据已知线索推测出来的,三年前事件最有可能的真相。
“李三,我将军府是怎样对你的!
你怎的如此见钱眼开,如此枉顾将军和将军夫人对你的恩情!”
李三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把跪在言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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