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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婶方才从地里进家,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今天一天莫名地心慌,眼皮跳个不停。
眼下正坐立不安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就听见由远及近地响起一阵哭声。
那声音沙哑,听起来实在是不像,但徐二婶一听,就知道这是她一直挂念着的女儿,连忙撒开腿冲出屋去,一扯开院门,就见徐辞言背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
那女人哭喊着朝她抬起头,徐二婶脑中嗡地一响,天旋地转,哭喊着就要去摸她。
“我的儿啊!”
……
徐二叔家难得点起来油灯,又烧了一把柴,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徐二婶拉着女儿,一边哭一边骂。
徐鹤和徐二叔也进来了,抹着眼睛不说话。
他们这动静太大,两家挨得近,林氏怕出了什么事,也急急忙忙点了火把带着徐出岫跑过来。
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儿子站在一边,再一看,徐莺儿浑身是伤地靠在榻上哭。
“言儿?!”
林氏见着那伤,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了?”
徐辞言简略地把事情讲了讲,林氏一听,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咬着牙骂了一句,连忙把几个男的轰出去,自己跟着徐二婶给姐儿换衣服上药。
徐出岫年纪太小,林氏怕她吓着,没让她待屋里。
小姑娘机灵,见徐二家冷锅冷灶的,连忙带着徐二叔往家里跑,把煮好的粥饭带过来。
徐辞言烧了火,准备熬药。
徐鹤一听着姐姐是被张家给打成这样的,牵着狗就要往外冲,被徐二叔给生拦下来了。
怕他气急了惹事,撵来和徐辞言一起熬药。
“呜呜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递柴火,泪珠子噼里啪啦掉,徐辞言看着无奈,只能给他搬了个凳子,压着他坐着扇火。
他哭得伤心,徐二叔怕他哭抽过去了,走之前给徐辞言使了个眼色,让他哄哄。
“鹤哥儿,”
徐辞言推了推徐鹤的肩膀,柔声说话,“别哭了,待会眼泪珠子掉药里,姐姐怎么喝。”
“你,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徐鹤打了个嗝,觉得徐辞言说得有道理,也强压着不掉眼泪了,只是还拉着个脸,“你说他们怎么能这么坏呢!”
“我姐姐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
嫁到他家去!
险些要被人活活打死了!”
“还有我爹,”
徐鹤越说越生气,咬着牙骂,“凭什么不让我去揍那杂种!
姐姐就不是他女儿了么!”
徐辞言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呢,他一针见血地说,“你现在冲过去打张大一顿,能给人打死么?”
“只是打出点皮外伤来,难道姐姐就能好过了?”
“那就让他这么舒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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