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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横窗,檐下系着的铁马敲出清脆的音色。
夜色如墨,院落不知何时多出几处烛火。
一人身着素锦织镶银丝边月白色锦袍,剑眉冷眸,长身玉立。
苍苔浓淡,青石台阶上刻出孟庭桉颀长的身影。
朦胧月色如烟似雾,悄然无声落在孟庭桉衣袂,却怎么也化不开那双黑眸的淡漠冷冽。
明烛照在孟庭桉脚下,如湖中波动的涟漪,簇拥着他往前行去。
徐若烟瞳孔骤紧,喃喃:“表、表兄……”
风又起。
月白锦袍自徐若烟眼前越过,厚重毡帘挽起,奴仆伏跪在地,躬身迎孟庭桉入内。
冬青悄无声息随后而至,低声转告太医的叮嘱。
这话孟庭桉早从旁人口中得知,那双墨色眸子平静无波,晦暗不明。
青烟未尽,明黄烛光跃动在孟庭桉眉眼。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冬青会意,悄步福身退下。
烛光幽幽,榻上的宋纾禾双眸仍然阖着,长睫如羽扇。
娇靥孱弱白皙,不见一点血色。
白玉扳指缓慢掠过宋纾禾眉眼。
扳指冰凉冷透,蕴着浅淡秋霜。
风从窗口灌入,暖阁烛光暗了一盏。
孟庭桉一张脸落在昏暗处,晦暗不明。
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无声落在宋纾禾脸颊,而后,孟庭桉缓缓勾起唇角。
“……还不醒?”
扳指下的长睫如颤动羽翼,颤了一颤。
孟庭桉眼角带笑,一字一顿:“绒绒。”
嗓音清冷,辨不出喜怒。
绒绒是宋纾禾的小名,亦是孟庭桉取的,家中除了他,无人敢这般唤宋纾禾。
长睫下掩着的明眸慢慢睁开,四目相对,宋纾禾眼中掠过慌乱不安。
她急急撇开双眼,不敢同孟庭桉直视,语无伦次。
“……哥哥、哥哥怎的今日回来了,不是还有半月才回京么?”
若非如此,她也不敢背着孟庭桉偷偷登上高楼。
孟庭桉管宋纾禾管得严,平日宋纾禾见了何人去了何地,孟庭桉都会知道。
倘或遇上他出门,亦会让宋纾禾写信告诉自己。
宋纾禾天真抱着侥幸的心思,以为自己不说,孟庭桉就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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