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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讪讪闭嘴,之后见裴凌对那马夫抱了抱拳,并未收他们的东西,小丫头这才又乐起来。
正乐着,又见他忽然勒马转头。
言清漓忙压低纸伞。
前路尽是峰峦,身后远去的是繁华人烟,裴凌回头望去,扫过城门前街巷中的往来行人,眸中掠过一丝黯然,也不知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刘刚策马过来,与王甲对视一眼,劝道:“头儿,该走了。”
言清漓等了片刻,再抬起伞时,那一行人已出了城,再看不到踪影。
与当初给言琛送行时的心情不同,有些伤感,有些歉疚,亦有些无奈,恰与今日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样,润润无声。
刀剑无眼,望君珍安。
……
武英侯府
细雨下了一整日,天始终阴沉沉的,下人们换上素服默默做活,偌大的府中一个女主子都没有,又走了风风火火的孙少爷与唯一的孩童小世孙,整座府邸显得空寂无比。
裴澈回到书房,铁衣跟进来:“爷,上回您不是让属下去查苏氏未出阁时做过的怪事,终于有眉目了。”
寸步不离在裴老夫人床前照顾两日两夜,又守了七日的灵,操办了丧事,裴澈今日才脱下孝衣,神色已有些疲惫,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神色凛起:“说。”
铁衣有些遅疑:“此事属下叁言两语也说不清,我带了个人过来,爷可一见。”
裴澈允准,铁衣很快带进来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
这青年相貌黝黑,穿粗葛衣,踩草鞋,袖口与裤脚都挽起两道,见着裴澈立即跪了下去:“小人王胜,见过世子爷。”
裴澈没有纠正“世子爷”
的称谓,看了铁衣一眼,似是在问此人与苏凝霜的事有何关系,铁衣忙回道:“爷,此人在苏府做过家丁,属下辗转找到了他,从他嘴里得知了些怪事,猜想可能与主子想知道的有关。”
铁衣又对那青年道:“你不必惊慌,将你与我说过的,再与我们主子说一遍。”
那叫王胜的青年点头哈腰称“是”
,裴澈叫他起来回话,他仍有些拘束紧张,不敢正眼看裴澈,便低着头回道:“…小人只在苏府做过四年的家丁,便赎了身契回乡种田去了。”
在苏家这种高门大户的府邸做下人,要体面得多,不仅月例丰厚,主子们心情好了,动不动还会打赏,至少要比种田轻松得多,只要不是犯了大错被赶出去或发卖的,寻常人应当不会想要离开才是。
裴澈挑起眉:“四年?那你为何离开了?”
王胜连忙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小的胆小,实在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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