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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学君听着她们聊天,笑容暂停,没吭声了。
让人发愁。
-
吃过晚饭驱车回“向欣花园”
。
尤愿租的两室一厅,尤学君自然是跟女儿住在一起,她来到这间不大不小的出租屋好几次,次次来都会唠叨,抱枕别乱放,鞋柜有点乱,厨房的调料瓶怎么没盖盖子,等等。
这次也不例外,她看着阳台上那些花,问:“这些花怎么还没丢掉?”
郁凌霜顺着看过去,认出来了。
尤愿把所有的花都修剪过,再装进几个特地买的花瓶,摆在阳台的茶几上,只是花瓣看上去还是蔫蔫的。
“人家还没枯萎呢,有什么好丢的。”
尤愿抱着抱枕坐下,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两眼郁凌霜。
郁凌霜捕捉到她的视线,朝她看过来。
尤愿不动声色地撤开,看向还在阳台的尤学君,尤学君刚好问:“这花你自己买的还是你男朋友送的?”
“我哪儿有什么男朋友。”
尤愿的音量拔高了些,只是说这话时有些心虚,过去八年她怕郁凌霜跟尤学君聊到她的感情,所以她在妈妈面前也编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但尤学君找她要男友照片时,她一张都给不出去。
不是说人家腼腆,就是说时机没到,等到最后“分手”
了,尤学君还是一个影子都没见到。
尤学君闻言走回客厅:“你晏叔叔的儿子正好也调来云城工作,还记得吗?叫晏彬,以前还跟你们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的。
我看过他现在的照片,挺不错一小伙子,你要是有想法……”
“不要,没想法。”
尤愿听见这个名字就烦躁起来,神经都被刺到,“我跟他有仇妈妈你忘记了?就是他以前拿弹弓把小霜眉尾那里打出血了,我讨厌他,你再在我面前提他,我们母女俩这两天都别说话了。”
室内氛围顿时降至冰点,尤学君皱着眉没妥协:“后来他也道歉了不是吗?你还把人家给抽了顿。
长这么大怎么还斤斤计较这些。”
“我就是不会原谅他。”
尤愿呛声,“我长到八十岁我也不会原谅他。”
尤学君懒得跟她说,拿着行李进了次卧。
“砰”
的一声门关上,母女俩脾气都一个样。
郁凌霜看着闭上的次卧房门,走到气鼓鼓的尤愿面前,她伸出手,想要揉揉尤愿的发顶,说:“他不值得让你生气。”
尤愿在这一刻抬头:“疼不疼?”
面对这个问题,郁凌霜很多年前回复的是“不疼”
,其实那会儿是很痛的,但她不想让尤愿担心。
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眉尾那块连疤痕都没留下,哪儿还有疼痛的感觉?
只是现在她的回答不得不拐了个弯,人也弯下腰来,骤然拉近跟尤愿的距离。
她的眼睫下覆,没敢直视尤愿,低声说:“你摸摸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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