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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她躺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房屋中,此间雕梁画栋,工艺奇巧。
房间里摆着金丝楠木的家具,窗台上的博山炉中两缕青烟升腾交织,泛着淡淡的檀香味。
眼前的一切十分陌生,姜云婵赶紧坐了起来。
谢砚也刚好推门进来,“醒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姜云婵无话,又重新躺下,背对着他。
“大夫说了,你忧思过度才会一连昏迷三日,莫要再伤怀了。”
谢砚坐到榻边,将她一把捞进了怀里,“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跟哥哥说。”
姜云婵没力气,由着他抱在怀里,懒懒靠着他手臂。
谢砚启唇,亦不知再说什么,打开床头上的锦盒,“这些都是请姑苏工匠新打的镯子,你看看可有喜欢?”
锦盒里放着十只镯子,白玉玛瑙赤金宝石应有尽有,做工也巧,比宫中之物也不遑多让。
华光刺得姜云婵的眼睛生疼,她张了张嘴,想说“不必”
,却见谢砚的手指在她腕上的镯痕处摩挲。
他还在介意姜云婵之前一直戴着顾淮舟的定情物。
姜云婵实在没什么心力与他掰扯了,随便取了一只羊脂玉镯戴上了。
谢砚眼里这才有了笑意,鼻尖温柔地轻蹭她的发丝,“我已把雕玉的工匠送回侯府了,若是喜欢,再让他做一套羊脂玉的头面,可好?”
“不必麻烦。”
姜云婵并不想从头到脚都是他的气息,她从他身上下来,迈着虚软的步伐,去窗边透气去了。
推开窗扇,姜云婵才发现他们在画舫上,正走水路往北去,如此倒比陆路轻松些。
正值傍晚,江两边人头攒动,不少百姓跪在沿岸朝大船磕头。
“多谢谢大人为民除害!”
“谢大人保重身体!”
……
沿途的感激声不绝于耳。
谢砚的名声已经沿江传遍了整个江南,成了百姓心中的英雄。
姜云婵嗤笑一声,恍然大悟:“这就是世子装被炸伤的原因?”
“施一份恩,要叫旁人记着百倍的好。”
谢砚倒不吝赐教,从身后揽住了姜云婵的腰,“皎皎以后治家也是一样的道理。”
姜云婵没想过给他治家,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谢砚眸色暗淡了片刻,关上了窗,“好了,不必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的伤好些了么?”
姜云婵点了点头。
谢砚知她敷衍,索性把她抱坐在窗台上,褪去她的鞋袜,发现脚腕已经起血痂了。
“那里呢?好了么?”
谢砚往她腿根看了眼。
姜云婵慌忙并拢双膝,眼神飘忽,“好了!
都好了!”
谢砚半句也不信她,将她的衣裙推到了腰间,分开她的双膝。
姜云婵拼尽全力并着,连连摇头,“好了,真的好了!”
谢砚瞧她缩着脖子、手足无措的窘态,不禁失笑,“皎皎什么样子我能不知?当真能轻易纳得下……”
“你别说浑话!”
“是正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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