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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讪讪,“那后来呢?”
“后来?”
胧明垂眸,“何来的后来。”
“你离开凡间后,珏光公主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濯雪既想知道,又莫名害怕知道。
万一万俟珏光过得不好,她会很惋惜。
胧明沉默不言,屋中寂然无声。
突如其来的安静令濯雪后背发寒,她低头啃起爪子,心道不该好奇的。
多问了两句,大老虎不会又要将她拧成麻花吧?
好在,胧明只是不紧不慢道:“凡间故事都听得这般有滋有味,你倒是和别的妖不同。”
这算不算称赞?
濯雪得意道:“我平日常去凡间听说书。”
“便也当我是说书的了?”
胧明眼帘一掀。
“哪能呢。”
濯雪动起嘴皮子,“大王讲的都是真人真事,凡间馆子里的半真半假,和茶酒一般,掺水掺多了,寡淡!”
胧明一哧,“像你这般憧憬凡间的妖,不多见。”
濯雪腹诽,像您这般诚心跟着凡人姓的妖,亦不多见,谁比得上您呀。
良久,胧明坐起身,赤瞳掩在夜色中,连带目中兀傲也熄灭,唯身形轮廓被泻进窗的月光模糊勾勒。
濯雪越发不敢动。
妖主静坐着驰念过往,忽然薄凉一句:“我未离开前,她便死了。”
濯雪怔住。
一颗心如山崩裂,轰隆一声化作烂泥。
泥浆中是她搅乱的思绪,她错愕无措,头晕目眩。
死了?
那受凡尘万千宠爱,又那般厉害的人物,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难过,惶惶问:“凡人脆弱,她是病逝的?”
“你见过凡人多少种死法?”
胧明毫无情绪地问。
濯雪虽常去人间,却只单单去过那小小的镇子,镇上安宁和乐,年轻的到外谋生,多是年迈者留在镇上过活。
年纪大些的,要么大病一场没熬过去,要么脚步不稳磕绊一下便没了,要么寿终正寝,其余的死法,她当真没见识过。
濯雪变作人身,掰起手指数数,沮丧道:“大致有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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