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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骆文骄放下水瓶,瞧了一眼时却,用一根手指精准地戳在他左脸颊上一大个红肿的蚊子包上,面无表情地问。
时却脸上的肉都被戳出了一个坑,他把脸逆着骆文骄的力道怼了过去,撅着嘴道:“蚊子咬的。
一屋子五个人,三个有蚊帐,还有一个睡得天塌了都醒不过来,专咬我。”
时却一边说着,又抬起腿来向骆文骄展示着大大小小的红斑,一边挠痒一边苦着脸道:“浑身都是,没一处不痒的。”
骆文骄居高临下站在时却跟前,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的腿看了一会儿,又转身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寻摸了一会儿,扔到床上一个绿色的玻璃小瓶。
时却拿起他扔过来的清凉油,又皱着眉头放到了一边,“我不爱用这个,臭得很。”
骆文骄没说什么,坐到他旁边,把他的腿硬掰了过来,低着头开始往他腿上红肿的地方点着清凉油,再用手轻轻地抹开。
不多久,时却瓷白而光洁的小腿就变成了一片花花绿绿,凉凉的,还是有些痒,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
骆文骄一丝不苟地涂着,半晌,又松开时却的脚腕,淡淡道:“另一只。”
时却捏着鼻子,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照做了。
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骆文骄总能展现出极度的耐性和专注。
时却托着腮,双脚翘在骆文骄的大腿上,看着他埋头一点一点地往每个蚊子包上涂着药,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低低垂着,遮住了一部分他好看的眉眼。
但这种认真似乎和他在篮球场上时是不太一样的。
彼时那种认真,带着一股狠劲,像是随时都在散发着侵略性。
而现在的骆文骄,虽然这么类比不太恰当,但时却觉得他像是在给自己家侄子处理伤口一样,比以往多了许多温情。
“骆文骄。”
时却用脚踩了他的腿一下,皱眉道,“你是不是拿我当你家小孩儿了?这么无微不至的。”
骆文骄把清凉油盖子拧好,抬头瞟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地道:“嗯,你就当我是你爸。”
“?”
时却足足愣了有五秒钟,硬是没敢相信这话是从骆文骄嘴里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央视主持人某天在新闻联播上表演了一段郭德纲的荤段子,有一种破天荒的恍惚感。
时却脸上浮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你……你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你这种人,竟然会开玩笑?你是我爸?”
“我没开玩笑。”
骆文骄摊手坐了一会儿,正色道,“我就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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