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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那么多作什么,直接带回去便是。
快到正午了,外面还有那么多正眼巴巴等着你化解的鬼,虽说他们的执念已经被李章阴差阳错化掉不少,可胜在数量众多,你若是能赶在一天之中阳气最盛时,将他们一股脑全解决了,于你也是方便。”
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勉强忍耐咳嗽的沙哑,“毕竟在这种事情上,我帮不了忙。”
经范昱提醒,谢曲大梦初醒,才总算是把纷乱思绪从李章的回忆中抽出,愣愣“嗯”
了一声。
头顶挂着的月亮忽明忽暗,这只茧就快碎了。
谢曲听范昱的话,试探着向李章伸出手,问他:“你现在愿意跟我们走了么?”
李章跪在地上,晃悠着想要起身,但张幼鱼使劲压在他身上,死死抱着他,将他看成转瞬便会凋谢的昙花,仿佛稍一错神就会消失不见,所以李章折腾半天,也只是从双膝跪地,转变成单膝跪地。
李章叹了声气。
“弱弱听话,我现下见着你,知道你很好,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没了我,你往后还得好好活着,不许再投井了,因为我此去投胎,不能再守着你,你即便投井,也是不能再见到我的。”
话毕,捻着衣袖的手指弯了弯,又重重的叹气,忽然抬头看向谢曲,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称呼他。
“他是谢必安。”
范昱道。
李章点点头,沉默许久方继续道:“之前我说要张家破败的话,我反悔了,我要张家一直富贵下去,因为如果张家败了,弱弱会过不好。”
谢曲答了好,范昱冷哼一声,显得格外不耐烦。
到了这时候,张幼鱼就是反应再慢,也能猜出是谁帮李章把门打开的了,但她仍然没有放开抱住李章的手,她斗鸡似的仰着脖子,像是一种无声的对抗。
李章也不好挣扎,因为害怕误伤张幼鱼,所以只好乖乖地跪在原地,向谢曲投去求助的眼神。
于是现场陷入了一种几近诡异的僵持。
张幼鱼看李章,李章看谢曲,谢曲看范昱,范昱先是一脸“关我什么事,怎么你回来了还要我操心”
,后来实在被看得烦了,终于撇着嘴施舍给张幼鱼一个眼神。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阳寿未尽,应该尽快返回凡间。”
范昱说。
“我要和他成亲,他小时候答应了要娶我,他不能食言。”
张幼鱼执拗地答:“我听家里老人说,若结了阴亲,两个人的姻缘线就会被绑在一处,那么无论他们又经历过几次轮回,只要他俩能再见到面,就总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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