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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至,声先到。
众人寻声看去,门外迈进一汉子,身着坎肩,下着武裤,胸腹敞着,天寒地冻他好似在过夏天。
那汉子健壮非常,与赛虎不相伯仲,筋肉却更紧实一些,肌理如刀刻般深陷,仅一层薄皮裹着,瞧不见一点脂肪。
他龙行虎步立于堂上,脸上一副不屑的痞气,抱拳道:“白鹿庄,姜灿,请看门狗指教。”
赛虎面具下精目微眯,并不应答,只将铁链往拳头上缠了两圈。
岁荣朝小王爷道:“我二师哥正好也是外家功夫的高手,如此比较才好分出个优劣。”
小王爷望着姜灿,楞楞道:“既如此,赛虎,你可需全力以赴。”
赛虎闷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只见姜灿摆好架势,两条腿左右跳步,两掌随着步伐前后摆动,倒与传统武术的马步扎实背道而驰。
岁荣悠闲地抿了口茶,似成竹在胸,又问卫临:“卫大先生可知我二师哥这是何功夫?”
卫临扇面拍了拍胸口:“八十六路开山擒拿手。”
岁荣由衷佩服,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呀卫大先生,不愧无所不知,连我二师哥的自创绝学都知道。”
赛虎被他二人一唱一和搞得心烦,周身筋肉暴涨,现下已没必要再隐藏实力,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儿戏。
他一脚猛踏,周遭桌椅震颤不止,黑曜石的地板都给他一脚踏碎,两人齐吼,如雄狮对猛虎,默契地冲撞在了一起。
都是刚猛功夫,不避不闪,拳拳到肉,一时间只听得咚咚闷响,皆是骨肉碰撞之声,又快又狠。
拳速极快,岁荣心中默数招数都看不过来,听那生生闷响已心惊胆战,自己若是挨上一拳,怕是下了地府都要倒欠阎王十条命的。
赛虎还是头一次遇上跟自己硬碰硬的对手,偏偏姜灿功夫好似天生就是为了克制自己,自己刚用内劲将他震开,他又缠将上来,就像蚂蟥一般,如何都甩不开。
两人周身肌肉打得通红,大汗淋漓,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堂内打到屋外,听得一阵轰隆巨响,三丈影壁竟是被他们生生打成了一堆碎砾。
姜灿那套擒拿手实在诡异得很,分明招数没变,起先还只能防备抵抗,现下竟是越打越强,反倒开始压制赛虎。
赛虎轰拳被锁,运起内劲将他震开,再补一拳,姜灿握住他手腕反把他又绞住,刚想施力将他再震开,却身子一轻被他甩到了空中。
岁荣瞠目结舌,看着赛虎那几百斤的身子像块麻布口袋被二师哥抛向空中,连忙问卫临:“卫大先生,我师哥这武功为何越打越强?”
卫临合起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自家功夫还要问我?”
自家功夫?
岁荣恍然大悟,所谓八十六开山擒拿手不过是元灵真炁的变招,姜家属土,站在地上自然力量源源不绝,而赛虎这种刚猛外功最是消耗体力,此消彼长,必败无疑。
赛虎正欲旋身迎击,刚一转身就被姜灿铁掌锁住咽喉,姜灿像擒了只兔子,借着凌空就是一记翻滚,几百斤的壮汉被他捉在手中连砸地板,峥嵘堂前的广场已被他糟蹋得不像样子。
赛虎犹如一块坚硬无比的巨石,姜灿就是那凿石的工匠。
不等赛虎喘息就又被他扔向了空中,姜灿两腿一蹬高高跃起,一记猛拳直冲赛虎腹部,原本铁铸般的腹肌深陷下去,赛虎被那怪力贯入地面,胃液冲破牙关喷涌而出,竟是生生砸出了个大坑。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四肢已被分筋错骨,再无法施力。
卫临啧啧赞叹:“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八十六路开山擒拿手真是刚极巧极,连消带打,点穴分筋样样不落。”
小太岁一脸得意,朝向小王爷和童贯道:“九王爷,童太尉,这比试可尽兴精彩?”
小王爷看得触目惊心,只楞楞道精彩。
童贯冷哼一声,拂衣而去。
岁荣得意地看向百经纶想要邀功。
“跪下!”
千寻春一拍茶案,厉声喝道。
小王爷吓得一激灵,茶水洒了一身,岁荣条件反射地噗通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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