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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既是当今圣上为了酬谢当年先皇驾崩之时怀王率兵镇压晋王谋逆之乱,亦是为了向世人彰显他对怀王这位堂弟的信任之心。
不仅如此,怀王还不受大齐祖训“就藩之王无召不可回京”
的约束,可以随意出入京城,随时面见圣上,可谓是显贵已极。
怀王殿下的车架既宽敞又豪华,里头软塌靠垫小几应有尽有,几乎是一间小厅,两人相隔远远就坐,许久相顾无言。
祁襄透过小窗掀起的帘子看着外边热闹的街市逐渐被荒凉的山路取代。
“你不要作出一副笼中鸟的表情,只要你不跑,我又不会一直关着你。”
萧允墨双臂交叉在胸前,语气略带嘲讽。
“我向来不都是王爷您养的玩物么?鸟儿?猫儿?还是狗儿?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论阴阳,祁襄自不会落了下风。
“我从未将你当玩物。”
“那你将解药给我。”
“不给。”
“萧允墨!”
祁襄脸都气红了,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嘴角现出一缕淡淡的笑意,道:“嗯,直呼本王的名讳,这样才比较像你。”
见来硬得不成,祁襄又放软了语气:“殿下,小的还有买卖要做,手底下一大票人等我养活呢。”
萧允墨一挑眉:“买卖?送死人上路么?”
祁襄用力点头、一脸认真道:“归鹤坊可是正经买卖,阴宅风水、丧礼白事、招魂驱鬼,样样周到。”
“样样周到?那偷死人的东西又怎么说?”
她讪讪一笑:“嘻嘻,人死魂灭,哪用得着那么多好东西,还不如拿出来接济接济穷人,我也算帮他们做功德,怎么不算周到呢?”
萧允墨嘴角微扬:“那成,你跟我回蓟州,封地范围内所有富户的白事生意,全给你做,如何?”
祁襄看着他的眼睛,显然有些心动。
“无功不受禄,只怕王爷所求,小的答允不了。”
“我所求不过你留在王府,别再逃跑罢了。”
她忽闪着大眼睛,问道:“王爷以什么身份留我在府里呢?若要我当殿下的侍妾,那小人实难从命。”
“我原本是要说怀王妃,想你不肯,那就当个幕僚,如何?”
祁襄想了想,轻轻一叹:“若我还说不肯呢?”
“那我便抓你回去关着,左右都是一回事。”
她撇撇嘴道:“我干这买卖,实在不吉利,王爷就不怕我坏了你王府的风水,给你招来灾祸么?”
萧允墨冷笑道:“那不正好,我本就只剩一副残躯,你若克死了我,岂不又是一桩大生意?”
祁襄翻了个白眼:“殿下若有个好歹,自有朝廷料理,哪里轮的着我?”
见他一脸得逞的笑,祁襄的脸色却冷了下来:“况且,殿下面相,克妻克子,您命格刚硬,定能长命百岁的。”
萧允墨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一时哑口无言。
马车缓缓行在山路上,身后忽地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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