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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延的声音越来越大,蒋琬也不甘示弱:“天天就知道叫我管,他还是你儿子呢你咋不管,就知道嘴上放屁!”
“我管得了吗,我说一句他有八句跟那儿等着,让他看个书跟扒他皮似的,让她姐管吧,给他找老师,去补习班,明儿就去,再玩他那破球学也甭上了,省的在外面丢人现眼!”
......
家里兵荒马乱,江语乔撑着脑袋冷笑,无论是2009年,还是2018年,都一样。
江晴收拾完厨房,敲响了江语乔的房门,外面还在吵架,她悄悄溜进来,细细地问:“作业多吗,学校适应的怎么样,还跟得上吗,有什么不会的你就......”
“多。”
江语乔出声打断,明显不想多说,照旧打发她,“作业多,写不完。”
江晴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从一旁的袋子里掏出一盒柿饼:“下班看见有卖的,就买了点,你也好久没吃了吧。”
江语乔没说话,江晴也不逼她:“好,那你写吧,我回去了,有不会的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老师。”
说完,她起身离开,推门那一瞬,听见江语乔低声说:“姐,如果你不喜欢,别结婚。”
江晴的脚步顿了顿。
江语乔对着卷子重复:“那个程文礼,你不喜欢的话,别结婚。”
一墙之隔的客厅里,蒋琬在指责江正延,江正延在指责江朗,江朗扯着嗓子嚎叫:“关你啥事啊!
我碍着你了吗!”
江晴和江语乔躲在纷乱之外的卧房,像是躲在倾盆暴雨下的茅屋里,江晴的脸隐在灰暗的影子下,江语乔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见她说:“知道了。”
漫长的一天在十二点准时结束,江语乔写完最后一道题,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了床,窗帘没有拉好,她懒得管,任由路灯微弱的光顺着边缝爬上枕头,延伸到墙壁,而后在天花板停下来。
江语乔半闭着眼,静谧的环境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六年一班金属牌。
2009年11月7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2018-2009(5)
2009年11月7日,上午第二节课,一个女孩穿过寂静的走廊,出现在山塘小学六年级办公室门前。
屋里正在说笑的老师们顿时安静下来,几秒钟的停顿后,一位女老师红了眼眶,上前抱住她:“这是向苒吧,好孩子,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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