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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切大事小事全都落在了季淮凛身上,姜静之看着他亲自给每个亲戚打电话,安静地倾听电话那头亲戚的哭声,还有选墓地,亲自布置灵堂,夜晚还要跪在棺木前守孝。
“就那个哥哥,姨姨说他好冷血的,自己奶奶去世了居然一滴泪都没掉。”
门口响起道清晰的说话声,姜静之手握成拳,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大步跨出门槛,冰冷的眼神直逼刚才说话的男孩子。
她记得这个小孩,是孙玟妹妹家的儿子。
小男孩被姜静之的眼神吓到,他立刻捂着嘴跑走。
今日又是下雪天,阵阵刺骨的寒风涌入灵堂。
姜静之伫立在风中许久才走回灵堂里,目光重新落在遗照上,视线模糊,却是再流不出一滴泪。
外婆,您见着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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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之明天就要返校上课。
她坐在房间里,出神地看着窗外。
犹记得来北京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季节,她坐在同样的位置,带着憧憬与好奇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时她刚失去外婆,而如今她失去了曲绾。
是不是人的一生总是在失去与得到中反复进行?
季家老宅万籁俱寂,连在石榴树上筑巢的鸟儿也没像往日那般叽叽喳喳,只时不时会发出低低的鸣叫声。
姜静之走出房间,视线环顾着院落,她已经一整天都没见着季淮凛了。
对面房门落了锁,他并不在里面。
正厅外,周管家端着餐食和药物走出来,见到姜静之站在那里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季老在曲绾火化前出现在殡仪馆,他白了头,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死寂,身上的傲骨仿佛被人尽数斩断,可走路都难以走稳的他却不肯让旁人去搀扶着。
之后,他便大病一场,不肯去医院接受治疗。
姜静之走进正厅,站在门口看着坐在从前曲绾最爱坐的那张椅子上的季老。
看了小会儿,她压抑住心里的酸涩,转身走,停在走廊尽头的楼梯下。
望着上面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定。
阁楼黑的像地洞一样,她只能凭着零散的记忆慢慢往沙发那边走。
沙发旁摆放着一个光亮很淡的落地灯,她过去后寻到开关把灯打开。
有了光亮,她立即扫视周围,可沙发和周边都没有季淮凛。
她慌了神,对着空气试探地喊:“阿哥。”
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
的声音一声声砸进她的心里再蔓延出绝望。
问前她定定地站在原地,与漆黑无边的空气对峙。
这些天里,姜静之已经慢慢接受曲绾永远离开了的事实,但在她心里却还是固执地认为曲绾没离开,因为曲绾存留在她的心里、她不可能消散的记忆里。
但是季淮凛又是如何想法呢?
她只知道季淮凛从那天起就比以前还要沉默。
看着他这样,她心里是说不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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