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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花厅里宾客依稀散去,数百名将士却依旧热情正酣,复又酒过三巡,萧恪这才不急不缓地往喜房中走去。
他于回廊处迎风而立,清贵无双的身影被笼进煌煌灯火里,锋锐冷峻的面庞在夜色与灯火的明灭里蕴含着两分温柔,眉稍眼角因为宴饮染上了两分醉意。
新娘子之前叮嘱自己莫要多饮酒,此夜良宵,她定不喜自己沾染满身酒气。
直到身上酒气消散得差不多,萧恪这才推门而入。
侍女葛蔓见萧恪进屋,忙起身行礼,并低声同他禀报:“王爷,王妃已睡下了,不过她睡前已吩咐我们备好热水,只待王爷回来沐浴更衣。”
萧恪:“知道了,退下吧。”
葛蔓遂转身退出门去。
裴瑛还未醒转,她此时已换了身红色织锦箩裙,正和衣倒塌而睡,睡姿并不十分文静,胸前还松松倒扣着一本书。
萧恪弯下腰去轻轻将她手中的杂书抽了出来,压眉定睛扫向她面上。
烛台上高耸的龙凤火烛红焰燃燃,映着裴瑛娇靥一片绯红,唇边尚绽放着甜美笑意,楚楚可人。
萧恪转身去到了与卧房相连的浴室,那里大红寝衣已搭配好挂放在了一旁的衣桁上,浴桶里的热水温度也刚刚好,萧恪褪去华服,抬腿跨入了浴桶之内……
浴桶里放了佩兰花瓣,萧恪觉得这香味很熟悉,凝神细想,才想起许久前那夜在画舫之上,他抱着她埋在她肩窝细嗅娇软时,也是这种香气。
这馨香很契合裴瑛,清新甜美中带着三分辛辣。
但他,却已不是那夜画舫之上的那个假意沉迷于美色之人。
回到寝室,萧恪亦穿着大红软缎寝衣,衣服面料服帖,将他颀长雄姿勾勒得分外诱人。
萧恪眸光清浅,抬腿上了床榻,顺手放下了两侧幔钩,红绡罗帐随之垂落。
顷刻间,床帏之内便幽幽昏暗了下来。
裴瑛也在这个时候被惊醒,转头瞧见萧恪坐在床头正要宽衣,她连忙坐起身来。
“王爷——”
她迷蒙出声。
“醒了?”
萧恪声音清冷。
裴瑛迷糊点头:“我好像睡了很久。”
萧恪定睛看她:“现在刚刚好。”
裴瑛闻言羞涩低头,满目是喜庆的红,寝被上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在昏暗的烛火跳动中更加暧昧不清,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裴瑛的心开始扑腾扑腾跳了起来。
抬头看到萧恪已褪去了贴身的软缎寝衣,露出了如猎豹一般矫健的身姿来。
他肌理匀停,肩宽腰劲,胸膛挺阔,腰腹紧实,看着就十分雄武有力,不愧为武将出身的圣辉王。
见她痴痴望着自己,萧恪眉峰微动,伸手便要去为她宽解罗衫。
从未有人涉足此地,感到被侵犯,裴瑛急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抬头却看到萧恪不容拒绝的眼神。
“还没准备好?”
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还是不愿意?”
裴瑛心间莫名涌出委屈,面前的男人比傍晚时分要孤高冷漠许多。
他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令她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他耐心地解了她衣衫罗带,为她褪去了衣衫,而后顺势压着她的身子双双往后躺倒了下去。
裴瑛双掌死死抵着他遒劲的胸膛,心下忽而就计较了起来,她不能就被这样的他带着沉沦。
脑海里忽而想起那些小人书里描绘的情景,又想起了二姐姐跟她所讲的男女东风西风强弱压倒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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