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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振旭背手立于祠堂中,他虽已破不惑之年,但仍然健壮挺拔,面容冷峻,他与姜越明最相似的便是一双眼睛,似寒星又似一潭深水,气势一沉,直直地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姜越明正跪在供着灵牌的香案前,见到梁有今进来,眸子疏忽一沉,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姜振旭负手冷哼,“梁家小子,这里是姜家供祖祠堂,岂容你撒野?”
梁有今只道:“我只想问将军,非罚他不可?”
“他执意要弃武从医,旁人无法左右,可既做了有违祖训之事,自然要按规矩领罚,即便是圣上开口也无用。”
“那要如何罚?”
“领鞭责二百,仗棍七十,跪于祠堂两日思过。”
姜弭蹙眉,“爹,家法中并没有罚跪一项。”
姜振旭毫不留情:“哼!
那是因为他辜负了圣上对他的期望与信任,如此已经算轻的了,领完罚不许给他用药,直到他跪完为止。”
“将军!”
梁有今喝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而后毫不犹豫地一撩前裾在姜越明旁边跪下,揖手道:“此事我占一半,理当替他受一半罚。”
姜越明冷下眼,“梁仲乐,出去。”
梁有今头也不转,像是没听见般,依旧直直地看着姜振旭。
姜振旭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半晌,身上气势沉沉迫人,换做常人早已双腿发软,可梁有今仍旧丝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不为所动,“家法并没有用来惩处外人的道理,速速离开,否则我不介意令人将你赶出去。”
梁有今还不放弃,“可是将军,我与恕之早已确定关系,左右也算是半个姜家人了。”
话音刚落,他手腕忽得一紧,姜越明一只手用力牵住他,眉心紧蹙,“不行。”
他自己无论如何都可以忍受,但梁有今不行,落在他身上一鞭,远比落在自己身上百鞭要疼得多。
梁有今固执地抽出自己的手。
姜振旭看一眼姜枝,沉声,“老二,将他带出去。”
姜振旭的话,在整个姜府上下向来都是铁令,无人敢不从,姜枝就与梁有今道:“仲乐,你先与我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梁有今自然不放心走,他一不做二不休地用双臂圈住姜越明的颈脖,抱着一副势不松手的模样,“不走,要罚一起罚。”
姜振旭耐心尽失,正欲喊侍卫将人扒下来拖出去,姜越明已经先一步动作,一手圈住梁有今的腰,再往他膝弯处一抄,站起身将人打横抱起来。
梁有今感觉身子悬空了下,手臂下意识地圈紧。
他们在人前少做拥抱亲吻一类的的亲密举止,姜越明应是有点被逼急了,当着长辈的面,抱着梁有今出了祠堂,再将他放下,手上使了些劲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
“乖乖待着。”
他说着,手指蹭了蹭他的眼角,带着安抚的意味。
比力气方面,梁有今发现姜越明是压倒性的胜利,他还使了些巧劲,没有捏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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