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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官服人影高举大刀,短褂女子则仰面倒地,姿态僵直,像是被当场斩杀。
夜风微微拂过,影人随风晃动,仿佛整个画面都活了过来。
戏台前,影子清晰可见,仿佛有意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场残杀的故事。
几人看到这一幕都屏息凝视,没有一个人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曳终于打破沉默,语气低缓:“我想,孙巡检和余先生便是在铜镜中看到了这一幕吧。”
阿月皱着眉,目光在影人投下的剪影间来回打转,似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可如果他们看到的都是同一幕,为何余先生疯了,而孙巡检却自尽了?”
李长曳盯着绢布上的影像,沉吟片刻道:“或许,这一幕戏,与他们有关。”
说罢,李长曳没有再多做解释,转身便朝堂屋走去,步伐果断利落,仿佛心中已有答案。
她边走边道:“要想知道孙巡检为何自尽,便必须先查清楚——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谁。”
一行人随即跟上,穿过昏暗的院落,回到堂屋之中。
堂屋内,陈设依旧沉寂如旧,烛火的微光在木制窗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依然残留着一丝尘土的味道。
然而,这里没有一件物品能直接指向房屋主人,连一个能证明身份的字迹都不曾留下,仿佛这里的主人只是个影子,从未真正存在过。
李长曳微微皱眉,她将目光放回那铜镜之上,手指在铜镜的背面缓缓拂过,忽然触碰到一处微微凹陷。
她心头一动,手指顺着那处凹陷轻轻划过,才察觉到那竟是一道极浅的刻痕。
她眸光一凛,立刻道:“赵霆,把这铜镜翻过来。”
赵霆闻言,抬了抬眉,一脸无可奈何:“李典史,这镜子可是和桌子连在一起的。”
“力气别白长。”
陶勉见状补充道,语气平静,语气却完全不容拒绝。
赵霆没有办法,只能撩起袖子,咬了咬牙,单手按住桌角,另一手稳稳抓住铜镜边缘,用力一转。
桌脚在地上摩擦出一丝闷响,铜镜缓缓转了过来,沉甸甸的后背映入眼帘。
只见铜镜背后,雕着四个大字:
宜室宜家
字迹因岁月侵蚀略显模糊。
再往下,隐约可见一行小字:
姚府所制
阿月轻轻倒吸一口气,小声嘀咕:“宜室宜家,这不是嫁妆上才会刻的吗?这难道是个陪嫁用的铜镜?”
李长曳抬起头,眸光在昏暗的堂屋中缓缓扫过,似乎是在将所有的线索快速拼凑起来,继而缓缓道:“这些年来,可有哪个姚姓人家显赫一时,又与这刘家庄有姻亲关系?”
一旁的陶勉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姚家?若要说这姓姚的,还能称得上‘达官显贵’的,那可就只有十几年前的姚丞相了。”
他语调平稳,尾音微微拖长,却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赵霆闻言,不由皱眉:“姚丞相?可他……”
陶勉眼神微微一沉,接着道:“可他早在十几年前便被判了流放。
传闻他一路凄惨,未到流放地,便遭山贼劫杀,全家上下,无一幸免。”
李长曳接着道:“那可曾听闻姚家是否有女儿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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