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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们不学,并不代表不压着娃学,她们态度是只要学不傻,就往死里学。
姜青禾并没有一定要求她们学识字,这个世界并没有规定人只有认识字才完整,认字也好,不认字也好,不强求。
日子在几个小孩时而高兴,时而痛苦的学字中过去,一晃眼到了腊月。
这期间又下了场雪,只不过半日停止,而姜青禾有时从后院喂完草,会瞟到伫立在不远处孤零零的偏顶房子。
这座不大的屋子造好后,还没有移灶造炕,期间李郎中来过一次,他说秋末山里路滑,苗阿婆扭了腰,虽说没大碍。
却叫他家闺女吓得够呛,搬到镇里去住段日子,等开春再回来。
雪后姜青禾叫上徐祯,也去给苗阿婆的屋顶扫雪,两人还手拉手,你牵着我,我扶着你走去麦地里看麦子。
麦地里的青苗全都盖上一层雪被,路上也碰到有大爷来看麦子,说了句:“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今天晌午吃馒头?”
徐祯偏头问她。
姜青禾拽着他往前走,“不吃馒头,吃萝卜丝馅的包子。”
冬天吃什么馒头,就要吃热腾腾的包子,一掰开汁水溢出的那种。
到腊月时,湾里各家都得忙年,年味从腊月初七开始弥漫。
蔓蔓跟二妞子、小草去了湾里玩,回来时三个娃蹲下来看地上孔里结的冰,嘴巴一直念:“腊月八,眼前花;还有二十二天过年家。”
二妞子唱:“有猪的把猪杀,没猪的打娃娃。”
蔓蔓连忙摇头摆手“娘啊娘啊你莫打,”
三人一起哈哈笑:“门背后有个猪尾巴,唆得口上油辣辣。”
“猪尾巴啥味?”
蔓蔓歪着脑袋问,小手从兜里翻出一块枣糕,掰了掰,三人分分。
二妞子瞟她,“猪味呗。”
“俺知道,是肉味,”
小草抿着枣糕,她说得很小声。
蔓蔓很捧场,嘴巴吃的糕屑簌簌往下掉,还要说:“小草姐姐说得对。”
三个娃头凑头又高高兴兴说话,虎妮穿着到膝盖的双牛皮靴过来,扛着铁锹问,“你们仨宝,砸冰去不去?”
“去!”
看热闹哪有不去的。
虎妮跟姜青禾支会声,哄了这仨去清水河上砸冰,此时冰面早冻得邦邦硬,压根没有虚的冰,一踩掉河里,只会人踩上去打刺溜滑。
河上蹲着不少人,都是趁着腊月七来凿冰的。
湾里腊七有个习俗,凿了冰放粪堆上,等腊八熬了粥,舀出一勺粥放冰上,看腊八粥冻得软硬程度来占卜来年收成。
湾里其他裹得很厚重的男娃在冰上溜得飞快,他爹在后头喊,他们穿着皮靴子在冰面呲溜呲溜往前,他爹在远处砸冰喊,“毛小子,别叫俺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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