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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太子礼服的林舒玄踏入了这暗黑潮湿的地牢。
侍从们手脚麻利地点了蜡烛,将丰盛的菜肴摆放在桌上。
“你们都下去吧,孤陪着忠亲王好好喝一杯。”
“是!”
所有人都退下后。
太子一掀下摆,坐在蒲团上。
忠亲王睁开眼,看着他。
“今夜是除夕,宫里的宴席才散,孤来的晚了,皇叔不会怪罪吧。”
这不是疑问句,太子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在意忠亲王如何。
“皇叔怎么不说话?哦!
对了,皇叔一定是在想,为何孤今日如此高兴,难道不该焦头烂额,气急败坏吗?”
忠亲王在狱中很谨慎,他极少喝狱卒送来的水,每次都是放在地上,等这牢里的老鼠喝过之后,确认无事,才会喝剩下的,所以嘴上有些干燥,再加上他这几日心中焦躁,嘴角上火,起了疮。
所以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上了年份的榆树皮互相摩擦一样。
“顾成新没有撤离边关是不是?”
太子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喝着酒,渐渐地有些醉了。
忠亲王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不动声色从桌上拿起筷子,悄悄折断了一截。
等太子举杯仰头的时候,猛地起身朝着他的喉咙刺去!
一抹红色的身影揽着太子纤细的腰身,远离了忠亲王。
“是你!”
一道温和又不是谦逊的声音响起,“王爷,许久未见。”
只见身着一袭黑红色宰相官袍的顾成言搂着一身淡金色太子冠服的林舒玄,朝着一身囚衣的忠亲王打了一个友好的招呼。
太子软塌塌的依靠在身后男人的胸膛上,慢悠悠地将手中的酒往嘴里倒。
只见顾成言温柔又不失坚决地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走,用内力送回桌上放着。
太子没了酒,觑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来干什么?不怕被人发现。”
顾成言温柔地回答道:“殿下已经跟臣生气了足足三个月有余,臣心中焦虑不安,便一路尾随跟了进来。”
太子冷哼了一声,将他推开,回到自己的蒲团上落座。
忠亲王看的明明白白,这俩人的关系也太不一般了,不是满朝都说他们俩争得你死我活的吗?忠亲王一个大男人如今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暧昧,腻腻歪歪的纠缠不清,敌人?怕是情人还差不多!
顾成言席地而坐,姿态依旧优雅端庄。
旁若无人地给太子夹了一筷子素菜,对他说:“方才席间,我见你只顾着喝酒,也没吃什么东西,待会儿回去怕是胃里又要难受了,吃点清淡的垫一垫吧,晚些时候,让他们上一碗粥,你再用一些。”
忠亲王忘记了手上方才被顾成言所伤,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们俩,格外震惊的说:“你们!
你们竟然有龙阳之好!”
然而他面前的两位都无视了他。
太子不搭话,谁也不理。
顾成言接着伏小做低,道:“是我不好,在朝堂上驳了你的面子,但你要借太子妃一事打压众臣也未与我提前商量,我也是一时着急,信以为真,别生气了,你不是对新出的器械很感兴趣吗?我让万易诚把图纸跟工匠送给你,嗯?”
太子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拿起筷子,将顾成言夹给他的青菜放进了嘴里。
忠亲王怒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这是故意在本王面前谈情说爱,来恶心本王是不是?要腻歪回东宫去!”
俩人这才同时看向他。
太子本想开口,顾成言又夹了一筷子放在他的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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