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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虞回过神,身上的衬衫已然蹭得皱皱巴巴,他为自己大胆的举动感到羞涩,蒋绍言直白的目光更叫他羞愤,就听蒋绍言突然笑了声,问他:“是不是一直没洗过?”
“说什么胡话呢?”
钟虞也绷不住笑了,“一直不洗那不臭了?”
蒋绍言这会儿耍起赖:“我不管,反正就没洗。”
“嗯,没洗。”
钟虞顺着他,“我喜欢闻上面你的味道。”
尤其是刚来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要穿这件衬衫才能入睡,就好像蒋绍言在背后拥抱着他。
“我爱你。”
声音因情动而喑哑,蒋绍言低低唤他,“宝宝。”
所有的情话都不敌这两字的称呼,钟虞曾经认真思考过,为什么每每听到蒋绍言说这两个字,他就心跳失速神志紊乱,就像不等敌军攻城就缴械投降的军士,毫无招架之力。
“宝宝,”
蒋绍言眸光幽暗,“除了穿着睡觉还做什么?”
话音刚落,那层薄面瞬间红透,好似涂抹了诱人的胭脂,又好像成熟饱满的蜜桃,钟虞偏过脸,以通红的耳尖对准使坏的人,试图做最后抵抗。
蒋绍言便知道了,钟虞不止穿他的衣服睡觉,还有更多……或许就是在这张床上。
“还做了什么,做给我看。”
蒋绍言强硬地将他的脸掰回来,鼓励似的吻上鼻尖,“宝宝,让我看看。”
仿佛塞壬海妖诱人的歌声,钟虞完完全全被蛊惑了,他撑着胳膊坐起,向后靠在柔软的床头,随后缓缓曲起双腿。
无法承受蒋绍言的目光,他不得不闭上眼,像曾经无数次那样,一只手向下探去。
凌乱的思绪,火热的画面,伴随一声低喃出口的“蒋绍言”
,钟虞浑身颤抖,向旁倒了下去。
“宝宝做得很好。”
蒋绍言接住了他,“应该有奖励。”
蒋绍言便亲手解开那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好像在拆礼物,过程折磨人似的漫长。
床上,地板,窗户旁,浴室里,最后被抱出浴室的时候,钟虞已经睁不开眼,直接睡了过去。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窗帘缝隙透进来光亮已经变得黯淡,刚动一下,背后的蒋绍言也醒了,覆上来,抬手遮着他的眼皮,跟他说再睡一会儿。
钟虞便在他掌心里闭上眼,再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醒来时身上清清爽爽,除了有些酸痛并没什么不适,但钟虞还是睁着眼愣了许久。
蒋绍言掰过他的肩膀将他朝向自己,轻声问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钟虞的眼神才慢慢聚焦,他看着蒋绍言,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我梦见我父亲了。”
十分奇怪,因为钟虞几乎从未梦见过钟艾,那个将他生下来就死去了的父亲。
梦里,钟艾的面孔就像老太太给他看过的那些旧照片一样,十分模糊。
钟虞曾试图在老太太的只言片语里拼凑过钟艾这个人,青春明艳的样貌,张扬热烈的性格,因为沉不下心读书所以早早开始工作,与他完全不同。
所以才会遇上一个来路不明又不负责任的男人,在得知怀孕后不管不顾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哪怕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梦里的钟艾面孔虽然模糊,那双眼却异常的清澈明亮,仿佛含着哀怨般朝他望来,低低喊他“小虞”
。
钟虞想不通为什么会梦见早逝的钟艾,一直到坐在餐桌旁吃早餐都想不明白,他总觉得这个梦不寻常,下意识抬起手抚摸胸前,才惊觉是空的,那块红色翡翠早已不在他脖子上了。
蒋绍言叫他不要多想,试探问:“回国之后我陪你去看看他?”
钟虞想了想,点头:“行。”
钟艾当年去世后并没有葬在老家,就葬在岚城郊外的一块墓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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