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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虞心中叹息,反问道:“如果换作是你,某天有个有权有势的人来跟你说他是你父亲,你会跟他相认,接受他的安排吗?”
“不会。”
蒋绍言没有犹豫,“没这个必要,我想要的都会靠我自己得到,我不会依靠其他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
钟虞问,“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当然不是。”
蒋绍言并非小看钟虞,而是林墨笙的财富帝国太过庞大,虽然他不愿承认,但林墨笙能给予钟虞的,远超于他。
所以他才会纠结挣扎,既不愿钟虞离开他,又担心如果强行将钟虞留下,未来某天,钟虞会不会后悔。
钟虞说:“把你手张开。”
蒋绍言不明所以,还是依言而行,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手掌朝上摊开。
钟虞随后也抬起另一只手,掌心朝下,同蒋绍言的那只手自掌根处对齐,轻轻覆了上去。
他问蒋绍言:“你觉得我的手大吗?”
蒋绍言端详那只手,钟虞身高较他只是稍矮,然而骨架却比他要小不少,所以他张开双臂就能轻松将人环住,张开手指也能轻易将他的手包住。
现在那只手覆于他掌心之上,指骨纤细修长,指甲粉白圆润,指尖离他的指尖还有差不多半寸。
蒋绍言回答:“不大。”
钟虞笑了,抬起那只手到面前,握紧又松开:“你看,我手就这么大,能抓住的东西其实很少。
贪多必输,所以我只能抓住对我最重要的。”
说罢他收拢起五指,抓住了蒋绍言的手:“你就是对我最重要的。”
蒋绍言招架不住,胸膛起伏,气息瞬间乱了。
这句“你最重要”
比“我爱你”
还要叫他激动,因为一个人可以爱许多的人与事,但最重要的就只能有一个。
蒋绍言即刻反手将钟虞的手抓牢,掌纹贴合,那样紧,似乎要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两只手都被蒋绍言抓着,姿势别扭,钟虞却没松开,听他问道:“那你就不好奇林墨笙和你父亲当年的事?”
“好奇。”
钟虞诚恳道,随即遗憾摇头,“但我恐怕永远无法知森*晚*整*理道当时究竟发生过什么,林墨笙的确可以告诉我,但他的叙述必定带着主观意识,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这样对我父亲来说不公平,所以我宁愿不知道。”
蒋兜兜还等着钟虞回去给他讲睡前故事,半天不见人,撒上拖鞋跑出来,就见两个大人彼此对视,手也紧紧牵在一起。
蒋兜兜一愣,随即喊道:“我也要牵我也要牵!”
说罢跑过去,硬是将自己的小拳头塞进了两个大人的手中间。
钟虞同蒋绍言对视一眼,同时笑了,一边一个牵住蒋兜兜,钟虞问:“要不要荡秋千?”
“要!”
两人同时使力将蒋兜兜拎起来,蒋兜兜双脚离地前后晃了两个来回才放下,兴奋地脸都红了。
钟虞看着他笑,冷不防面颊被什么触碰,转头看,竟是蒋绍言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目光相对,蒋绍言眼神明亮,阴霾全消。
蒋兜兜不服气,他爸已经霸占了小虞儿一星期了,怎么回来还要跟他抢,当即踮脚嚷道:“我也要亲!”
蒋兜兜在钟虞两边脸上各亲一下,钟虞道:“那我也要亲兜兜。”
又佯装为难:“亲那边好呢?”
蒋兜兜还忸怩起来,伸手捂脸,指缝却张得老大。
钟虞便笑着望了蒋绍言一眼,无需言语,两人齐齐蹲下,一左一右把蒋兜兜夹在中间,往小孩嫩呼呼的脸蛋同时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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