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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只负责核算,没太干涉他们如何给大伙儿分钱。
村里的乡亲们是头一次出来跑生意,霍戍也是头一次带队做生意,谁都没有经验,也没有一套完备的体系。
一回生二回熟,跑着跑着就晓得了问题矛盾以及应当如何制定规矩。
这回全当是做个尝试了。
桃榆也简单算了一下,同州一个壮力,谋工一日大抵上是八十文左右。
按照这个价格计算,一个人一天就得二百四十文。
除却他们俩,还有十二个人,二月底出发,如今五月份,已然耗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草草一算工钱来这一趟就得付将近两百两银子,另外回去一半也得算工钱。
桃榆盘算一番,觉着拿货以及来回的花销,工钱等等,得花费个两千两出去。
如此,他们倒是也都还有得挣。
另外茶叶那边换的马,能带回去多少,带回去后又能卖什么价格,都得等以后才能算出来。
左右无论怎么说,布匹这头赚的钱已经保本够了开销,又还剩下不少,怎么也都是赚的。
这朝算下来,桃榆心里便松快了。
他同霍戍道:“既是这么算的工钱,那就别过多耽搁了,明儿争取一日把马看好,到时候快些回去。”
这样一来能省下几日的工钱不说,另外加紧时间回去,准不准儿还能赶着农忙秋收。
本都是些庄稼汉,到底还是挂记着家里的老小,否则也不会起初方巧出门之时生那么些矛盾出来。
霍戍和声道:“好。”
这朝挣了钱,夜里桃榆美美的吃喝了不少北域本地的特色菜。
羊肉在北域价格算不得贵,且肉又好,不觉腥臊,他喝汤又吃肉,不能跟快活。
夜里无妨,大伙儿都吃上了酒。
一行人有心想灌灌霍戍,一个个都起来敬酒,霍戍喝了一圈便是不落套,与手底下的人以划拳吃酒。
军营里的老混子,大伙儿都划不过,自倒是输喝得有些发昏。
桃榆看诸人酒喝的痛快,不免也有些好奇起这头的酒是何味道来。
他背着霍戍些,偷摸着想倒一点尝尝看,不想酒才滑进杯盏中竟被头顶下来的手径直给取走了,转而塞了一大杯羊乳茶过来。
桃榆微眯起眼睛暗暗瞪了霍戍一眼。
“你喝了明日该头疼了,喝那个。”
桃榆轻轻哼了一声,捧着温热的羊乳茶喝了一口,不想入口味道浓郁醇厚,竟还别有一番滋味。
回到房间的时候,桃榆感觉人都有些撑得浑圆了。
他沾着床就来了困意,白日里劳累的困倦一朝都来了,消消食都没了力气,只听着外头呼啸的风拍打着窗子就睡了去。
分明风都那么大了,桃榆却觉着浑身热乎乎的,迷迷糊糊间,好似霍戍把他抱到了被窝里,他自觉得鼻腔有些发干。
半夜,赤着上身的霍戍忽而觉得胸膛间有些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
细微的异样便足以让习惯了警醒的他从睡眠中醒来。
他看着安静躺在他胸口上的人,眉心微动。
轻轻挪动了下人,莫叫趴着口水再往他身上流了。
托起人脑袋往他臂弯间靠时,什么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霍戍恍然惊觉,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把人抱了出来:
“小桃子,你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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