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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伫立的贺旗山脉,看着那么近,可赶了一个时辰,也没走到。
徐祯停下来给马骡子喂胡萝卜,宋大花裹得很厚实,但风吹得手脚屁股发麻,她呼呼给手哈气,又搓了搓耳朵,瞟着对面那山脉说:“这山瞧着就几步路的事,咋还这么老远呢。”
“还有得赶呢,早前俺和俺爹去那砍过树,鸡叫一声去的,愣是走到日头都照山了,才到那,”
虎妮啃着软糜子窝窝,对此还记忆犹新。
等大家都吃了干粮垫完肚子,又拉着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山脚。
不同于春山底下有村庄环绕,贺旗山这一侧少有人烟,以至于树木葱郁,小树苗都很少,全是大腿粗的木头。
入山口有人为修建的石梯,蜿蜒而上。
虎妮拍了拍旁边十分粗大的树干,她仰着头看那条小道,“这路是早前大伙进山建夏牧场的时候,找了不少人修的。”
一直修到了快山顶上,再往上一片白雪皑皑,压根走不上去了。
造木屋最好用红松木,住着冬暖夏凉,可这片山那么老大,一眼放去密密麻麻都是树,压根找不着。
宋大花进了山,地上到处都是枯根断枝,就跟耗子见了油缸似的,拔出腰间的柴刀,剁了几株较长的枯枝,她说:“找不到就先攘点柴。”
啥也不能耽误她捡柴花子。
骨汤挂面
进山不搂柴,等于白进山。
宋大花甚至还带了一把筢子,五齿的柳条耙,筢子背在后面,人往前走,枯柴荒草都会缠在耙上。
再捋下来,搓一把干草捆上,先提溜到边上,要下山再串成一串拉下去。
贺旗山的枯枝实在太多,不像春山上的都被搂干净了,姜青禾掏出毛口袋,顺着风一抖,埋头就是一顿搂。
“我们往上去看看有没有红松木,”
徐祯拄着木棒交代声,和大花男人沿着小道往上走了。
要是没找到松木,用杉木做屋也成,毕竟这地杉木更多一些。
姜青禾应了声,又去旁边的树林子里扒拉,山里雾气大,那掉落的枯枝被雾一浸变成湿柴了。
虎妮说:“湿柴重一点,扛回去拆开放放,没过几天就干了。”
反正干柴湿柴山里人都不嫌弃,只要能烧的就是好柴。
贺旗山的树木太多,光漆树占了一大片林子。
宋大花忙拉着姜青禾往另一边走,嘴里嘀咕着,“这树老蜇人了,要是着了它的道,又红又肿那脸完全不能看。”
几人绕道往上走,深山里的草木此时还有茂绿的,偶尔有几声尖锐的鸟鸣。
但山风呼啸,裹挟着山顶的雪吹得人从背脊一直冷到脚趾头。
这时大花男人在上一片林子喊:“到上头来,红松找着了。”
三人也不东张西望了,埋头往上走,红松林的地上落满了松果和松针,一棵棵红松树枝干都很粗,长了起码得有百来年。
这里盛行夏不伐青,春夏是树木生长的时候。
而秋冬伐木,树木里的水分在逐渐风蚀日晒中减少,干枯的树木比较容易砍伐,这时候砍伐的树不易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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