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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策低垂眼眸,抿着唇笑了,“还需等等。”
“等什么?”
梅庚稍稍低下头,极其熟稔地吻上他的耳尖,低声笑,“你害羞?”
淮王殿下瞧了眼外头青天白日,故作平静道:“西平王,身为藩王,不知今年要进贡何物?”
西平王府早已今非昔比,家徒四壁的西平王也已然富可敌国,梅庚却佯做迟疑:“西北贫瘠苦寒,实在拿不出稀罕之物,唯一值钱的便是本王,送了殿下可好?”
“……”
淮王殿下满面绯色,幽幽望去,“本就是本王的。”
时光变迁,小家伙却始终如少年,隐忍矜羞的平静实在可爱,梅庚忍不住笑道:“是,是淮王殿下的。”
——
除夕宫宴,各地藩王携贡品入宫朝贺,洛王与淮王皆是当今陛下亲子,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到一处,尚未开宴,楚洛举杯笑道:“五弟近来如何?”
“劳你挂心。”
楚策忽而起身理了理月白锦袍,转身便走,在楚洛近乎呆滞的眼神中坐到了西平王身边。
寒暄中的文武百官:“……”
西平王与淮王断袖之情差不多已然传遍永安,这两人也从不遮掩,恨不得昭告天下。
洛王党面面相觑,有人低声嗤笑道:“堂堂男儿,实在恶心。”
嗖——
劲风扫过,痛呼骤起,众人望去,只见一块糕点猛地打在开口之人的唇上,又啪嗒掉落案面。
始作俑者却坐得端正,连个眼神也不曾施舍过去,提壶自斟,又随手掏出一柄袖剑摁在案上,慢条斯理道:“下一次,本王用这个。”
宫宴佩剑,乃是大忌。
四下鸦雀无声,百官彼此对视,终有看不下去的文官低声斥道:“宫宴之上,岂可佩剑?”
话音刚落,西平王漫不经心的眼神骤然凌厉,斜睨过去,启唇讥讽:“你待如何?”
那文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坐在身侧的上司拉住,老臣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当年除夕宫宴,有人举兵逼宫,西平王定是为护驾方才如此。”
文官微诧,没再出声。
梅庚眯了眯眼,偏首对身边的淮王道:“本王何时说这是为护驾带的?”
淮王殿下含笑瞧过去。
西平王理直气壮:“分明是为自保。”
众人:“……”
楚恒之来时,瞧见西平王与淮王同坐一处,面色不善,再瞥见西平王堂而皇之摆在案上的袖剑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却未敢出声。
太监高声唤南国使臣觐见,殿门大开,身披纯白狐裘的窈窕女子莲步轻移入了殿,随即屈身行礼,声音如珠似玉:“南云段玉锦,携朝贡,参见大楚天子。”
南国小皇帝的长姐,薄纱掩面,清艳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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