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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用劝了。
燕暮寒和他想象中的出入很大,样貌和祝珩也算登对,就是脾性暴戾,前些日子他还撞见燕暮寒整顿守卫军,一身凶性,但好在听祝珩的话。
也算是一桩良缘,祝子熹苦中作乐的想。
根据民俗,成亲前一天,新人要分开休息,祝珩跟着祝子熹回了祝家的老宅,明日早起迎亲,来此处接燕暮寒。
两个男人的成亲仪式办的轰轰烈烈,十里红妆皆有,除了燕暮寒穿的不是嫁衣,其他都和男女成亲没有区别。
这是祝珩和燕暮寒共同商议决定的,是两人给彼此的盛大仪式。
睢阳城内也传开了,百姓们错愕不已,好男风本就不是正途,更不必说这样大张旗鼓的张罗成亲了。
索性燕暮寒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几天就命城中守卫的官兵巡街,武力镇压之下,无人敢指指点点。
是故上元节当日,这一桩惊世骇俗的男子迎娶男子的亲事办的顺顺利利。
吉时之前,祝珩带着由启闲光率领的远征军组成送亲队伍,打马过长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燕暮寒住的地方。
祝珩坐在马背上,视线掠过街道旁边的一草一木,他上次来睢阳城时还感怀遭遇,心情低落,而今不过二十有二,就按照古老郑重的仪式来迎娶新娘了。
世事变迁,不啻于从深渊谷底升至云霄,这都是燕暮寒带给他的。
燕暮寒。
祝珩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曾以为自己一生孤寡,会受病痛折磨而亡,就像他名字里的“珩”
字一样,寓意美好,用来取名却是大凶,一般的命格压不住。
迎亲的队伍来到了目的地,祝珩望着铺向院子里的红毯子,心情激荡,脸上浮起一阵兴奋的神色。
他愿意相信命理之说,遇到燕暮寒大概补全了他命格中缺失的一部分,让他能压得住“珩”
字,也能在困难重重的命格里披荆斩棘。
燕暮寒没有蒙盖头,一身艳丽的喜服映得他眉眼明熠,他被祝珩调教得平素里喜怒不形于色,适逢成亲的大喜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笑得灿烂。
“诶!
新娘子别跑!”
祝珩刚下马,就听到喜婆急切的呼声,他猛地转过身,就看到冲着他跑来的燕暮寒,他像是不遵礼数的少年,等不及要与心上人私奔,甩下一众仆从飞扑进祝珩的怀里:“长安!”
祝珩被人撞了个满怀,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燕暮寒的腰:“小心。”
“祝长安,我履行诺言了。”
燕暮寒贴在他的耳边,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我来嫁你了。”
周遭都是打趣声,祝珩稳了稳心神,偏头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一吻,打趣道:“这么迫不及待吗,都不等我进去背你出来。”
背新娘出府是娘家人应该做的,但燕暮寒孤身一人,商定时祝珩揽下了这活。
燕暮寒但笑不语,认下了恨嫁之名,只在心里默默腹诽:我哪里舍得让你受累背我。
迎亲回程又和商定好的不同,燕暮寒没有坐轿子,与祝珩一同骑马去祝家,若不是怕祝珩不适应,他还想与祝珩同骑。
殊不知祝珩已经在心里庆幸了,多亏祝子熹并未跟随迎亲,否则看到燕暮寒这般不守规矩的行为又要吹胡子瞪眼。
到了祝家老宅,祝子熹已经在喜堂里等候了,祝珩牵着燕暮寒跨过火盆,喜婆在一旁高喊:“新娘跨火盆,一世一双人!”
因着男子不能孕育子嗣,跨火盆的吉祥话是燕暮寒亲自改的,其中也包涵了他的私心。
看着两人携手走近,祝子熹心中动容,他在长姐病榻前的承诺也算是做到了,祝珩有了陪伴身侧的心上人,如今身体好转,平安喜乐。
“舅舅。”
“舅舅。”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唤回了祝子熹的思绪,他点点头,无奈失笑:“好好好,先拜堂吧。”
改口要在拜堂之后,但祝珩一喊舅舅,燕暮寒就坐不住了,叠声叫过去,像个莽撞又率真的孩子,急切的想要融入祝珩的世界。
喜婆将两人落下的牵红递过去,高声喊道:“一拜天地,鞠躬,敬苍天,敬厚土——”
“二拜高堂,鞠躬,拜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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