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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燕暮寒和穆尔坎都愣住了。
燕暮寒对祝珩的重视程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燕暮寒绝不会让祝珩以身犯险,穆尔坎说不出辩驳的话,沉默了许久,默默拿开了刀。
燕暮寒立马扑了过来,警惕地盯着穆尔坎,活似看仇人一般。
祝珩无奈,再这样下去,好好的属下就要推到敌方的阵营去了。
其实穆尔坎没有让穆离部带走他,已经是出乎祝珩意料的事情了,眼下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起码能确定穆尔坎是偏向于他们的。
祝珩拍了拍黏在他身旁的人,给了燕暮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想必你也想查明真相,让真凶付出代价。”
年迈的老人闭着眼睛,身上遍布着刀伤,死状凄惨,生前不知经历了多少痛苦。
穆尔坎蹲在尸体旁边,五大三粗的汉子握着老人的手,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愧疚和怒火交织在内心之中,拉扯着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穆尔坎抬起头:“怎么查?”
祝珩思忖片刻,沉声道:“将计就计。”
门外,穆离部部主眼神阴鹜,面色焦急,他低声询问身旁的侍从:“怎么还不出来,确定都处理好了吗?”
侍从颔首:“处理好了,特地找了能工巧匠,尸体身上的伤痕与贪狼刀造成的伤口如出一辙。”
部主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去找个仵作来。”
侍从惊讶,但没有多问,立马让人去找仵作。
仵作到的时候,穆尔坎正好扛着尸体出来,尸体上卷了被子,隆起一个大大的鼓包,天色昏淡看不清楚,他另一只手握着刀,刀锋凌厉,在祝珩的颈边压出一条血线,祝珩面目狼狈,衣服上也尽是血痕。
“这是审问完了?”
部主迎上来,看了看他的身后,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眉心微蹙,“我特地找了仵作来验尸,不能让老夫人白死,定要还她一个公道!”
“多谢部主。”
穆尔坎没有放下尸体,面色冷肃,“我想借此处设置灵堂,为我娘亲送行,可好?”
部主哪里会不答应:“好好好,那这刺客怎么处理?”
穆尔坎一刀劈在祝珩的肩膀上,即使带着刀鞘,那重重的一击也震得祝珩往下矮了矮身子:“杀害我娘亲的凶手,自然要以血送灵,我要他在灵堂前受刑,头七当天千刀万剐,以藉慰我娘亲的在天之灵。”
打量着表情微滞的部主,穆尔坎眯了眯眼睛:“部主觉得如何?”
“头七也好,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要杀了凶手。”
部主干笑,“那仵作呢?”
穆尔坎扫过去一眼:“让他跟我来,我要亲眼看着他验尸,凡是我娘生前所遭受的苦楚,凶手都要经历一番。”
穆尔坎带走了仵作,部主并没有离开,立刻让人去搜房间:“怎么可能只有一人,好好搜,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
另一边,一到了偏院,穆尔坎立刻放下了尸体,被子展开,里面竟然包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爬起来,仵作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撅过去:“鬼,鬼啊!”
那鬼一拳捣在穆尔坎脸上,涂满血的脸上满是怒色,乍一看上去,有种狰狞的感觉。
祝珩连忙去拉人:“快住手,别打了!”
燕暮寒怒不可遏,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痛呼声,他才焦急地转过身:“长安,没事吧?”
祝珩捂着肩膀,方才穆尔坎那一刀收了力气,但还是砸得他喉头腥甜,就是怕燕暮寒发疯,他才拼命地忍着,要不早就吐出血来了。
“无碍。”
祝珩催促道,“你快走。”
房间里没有人,部主下一步就是去封锁城门,去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燕暮寒满眼担忧,脸上沾了血,在黑夜之中,像极了来索命的恶鬼,实在称不上温柔:“长安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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