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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娘怒声尖叫,拎着鸡毛掸子就扑了过去,墨子赶紧躲了,一路鸡飞狗跳地上了楼,乐楼今日生意极好,追杀她的赵娘半路就被客人拦住,忙不迭把鸡毛掸子一扔,理理鬓发,翻脸又是一副温言软语的月貌花容。
墨子捡回一条命,趴在栏杆上喃喃:“女人真可怕。”
脚下传来一声:“汪!”
墨子低头一看,“我操,傻小子你怎么在这儿呢?”
正是刚两岁的松问童,她这儿子看起来聪明又傻,已经会说会走,还能拎着舐红刀来个一招半式,骨子里却好像带着点疯性,话会说却不好好说,路会走也不好好走,成日跟野狗对吠,手脚并用连滚带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生了个啥。
墨子把儿子抱起来,替他把脚丫擦干净,又开始给小孩儿擦脸,一看就是刚被倌人们祸祸过,满脸都是口脂印,“你这艳福可真不浅,我当年为了跟这帮娘们儿打好关系可是花了成吨的金银……”
松问童极其眼尖地看见了他娘脖子上挂着的荷包,张嘴就要啃,墨子赶紧把荷包扯了,“这个不行!
换个别的啃,这是我的!”
松问童怒视他娘,“汪!”
墨子看着她不说人话的儿子,有点发愁:“大过年的,打个商量,咱能说句人话不?你娘要是看见你这样不得杀了我。”
松问童应该是听懂了,想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好像很乐意看他妈被追杀似的,乐颠颠地在那汪汪汪。
墨子可太懂她儿子在想什么了,翻个白眼,把小孩儿扔到背后,任他抱着舐红刀当磨牙棒。
她此时站在乐楼顶层,忽然听到一声檐下风铃响动,只见窗外站着一只长足红嘴鸟,是朱白之。
“呦,朱老,变完美女还不过瘾啊?”
墨子推开窗,“这是又变了个啥?”
朱白之哼了一声,他叼着一只笼子,放在窗台上,把笼子往里推了推,“这是墨子要的赌资,老夫明天来接,望墨子慎重以待……”
话未说完,女人瞬间乐了,打开笼门就把里头睡着的杂毛鸡薅了出来,“这就是当代星宿子?朱老你不是随便去谁家鸡圈里偷的糊弄我吧?”
朱白之本就喝多了,闻言怒喷三昧真火:“这是朱家少主!
你家小孩才是狗窝里捡的!”
“你别说,我最近真有点觉得我这儿子怕不是个属狗的。”
墨子把背后的小孩儿抱过来,又把手里的杂毛鸡递给他,“给,过年礼物,娘拿这个跟你换荷包啊。”
松问童抱着一只几乎和他一般大的杂毛鸡,左看右看,忽然道:“我不要,我要荷包。”
墨子只当听不见,转头去问朱白之,“你家小孩儿怎么一直睡不醒?冬眠呢?”
“最近是饮霄的沉眠期,肯定是醒不了的,墨子千万小心照顾……”
朱白之话未说完,松问童怀里的杂毛鸡不知怎的就醒睁开了眼,瞅见是个不认识的奶娃娃,当即啄了他一口。
被朱雀啄一口非同小可,松问童脸上立刻见了血,朱白之色变:“饮霄,不可造次!”
墨子倒不怎么在意,把俩小的放在地上,凑成一堆儿,“成,我看行,你俩玩儿去吧。”
松问童被啄了一口,盯着杂毛鸡看了半晌,点点头:“你功夫可以,走,我带你打狗去。”
至于小墨子和小朱雀如何在街头大战野狗三百回,赵娘又是如何多了根金光闪闪的雀毛掸子,那是后话。
古城。
木府今日难得热闹,近来部队修整,木司令终于回家过一次年,连带着儿子和四个参谋长,一群大老爷们儿挤在厨房里。
木葛生拽着他爹的裤脚爬上肩膀,又跳到参谋长的身上去,像在爬五棵高大的树。
“这汤味儿不对,酸激溜嘎了咕七的。”
大参谋是东北人,把汤勺扔到二参谋的锅里,咋呼道:“兄弟看这勺儿,司令你家这勺是拿来染头了?黢黑啊!”
“是黑了点。”
二参谋冷静地把汤勺捏出来:“比司令的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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