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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爹拧眉想一会儿,一拍大腿说:“你常安哥在衙门当了几年的衙役,他们腰佩的长刀我常见。
那些兵匪子的刀不对,没朝廷印记,还有长有短、有好有坏的,身上穿的兵甲也大大小小不合身。”
“他们不是朝廷的兵!
是流寇!”
桑宁写下这句话。
“是叛军!”
穆常安同时开口,说罢两人都向对方看去,眼里都有意外和诧异。
无论上流寇还是叛军,都一个意思,都是反了朝廷的人,都代表着他们现在很危险。
要知道从河安镇到县里,也就半天的路,那些流寇要是骑马的话,半中午就能冲进河安镇!
“怎么可能?”
穆老爹慌了,急的团团转,“要真是流寇或者叛军,朝廷怎么可能不管?县令就由着他们冲进县里抓人?”
“冒充!”
穆常安说:“应是他们现在人手不够,所以才会冒充正规军冲进县里抓人。
还有一种可能,包县令那个狗官收了银子,故意放他们进来的!”
他当过四年衙役,对现在包县令还是了解的,那就是个爱财如命的。
这几年不是旱就是涝,朝廷也穷,俸禄都发的不及时,为了银子,包狗官没什么不能卖的!
“那咱们咋办?咱镇子可离县里不远啊,万一他们冲进镇里抓人怎么办?”
无论这伙兵丁是不是叛军,都说明要乱了,天如果再不下雨,以后乱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
河安镇不能待了!
桑宁写下两个字:“逃荒!”
“离开!”
穆常安再次开口。
两人又对视一眼,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桑宁觉得穆常安比自己想的聪明,粗中有细,到现在也没见他慌乱。
穆常安意外的是桑宁的聪明,昨天眼前人还是个傻子,今个就变成一个大聪明,咋看咋奇怪。
浔哥和穆老爹同时扭头看两人,小孩是被吓的,自小长在河安镇,他从没想过离开这里去逃荒。
穆老爹就是个杀猪佬,离开祖祖辈辈过活的地方,抛下这一切,还没走他已经舍不得的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啊。
离开这,就彻底没家了!
不行还没说出口,穆常安已经知道他爹要说啥了,直接了当说:“不行也得行,捆着你我也要把你带走!”
“你个不孝子,老子呼死你!”
穆老爹没面子,脱了鞋朝儿子砸过去,穆常安微微侧身避开那只臭鞋。
看穆常安这脾气,桑宁算是知道他为啥在衙门待不下去了,这嘴着实不讨喜啊。
穆常安不理胡闹的爹,转身对桑宁说:“准备一下,最好赶在天不亮之前离开!”
看桑宁点头,他扯着老爹往外走,半道他顿步,转身指着自家院子问桑宁:“本来要把那俩畜生送官,现在不成了,你想怎么处理那俩?”
差点儿被掐死的是桑宁,自然该问桑宁想怎么处理。
浔哥看阿姐写下的字,说:“阿姐说打断腿扔出去,能不能活,看他们的命!”
桑宁现在还没想过要人命!
穆常安点下头走了,桑宁也拉着浔哥开始收拾家里东西。
衣服、被褥、锅碗瓢盆都带走,太穷了,不舍得扔下,扔一点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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