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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妖怪不主动害人,正派的捉妖师也不会见妖就杀。
但如果妖不靠自身修炼,而走上了吞食凡人甚至修士来提升实力的路子,那就脱离了六道,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祟。
原来狐妖靠偷食别人的气运来壮大己身,已经有些越界了,念在她没害出人命,还能当妖处理。
但现在,狐妖的招式中带上了浓重的阴气,可见她消失的这两天并不是养伤去了,而是拜了高人,转修邪道。
狐妖表情一顿,飞快闪过不悦,冷冷道:“胡说八道,老身修得明明是仙道!
狂妄小儿,前两日你害得老身修为大跌,羞我辱我,今日,我要你加倍奉还!”
狐妖说着仰头长啸一声,眼睛变成阴邪的血红色,身后浮现出五条尾巴。
她声音嘶哑,非男非女,层层回响在旷野中:“我的狐子狐孙们,都出来吧,这女子身上有紫气,吞食了她,可增百年修为!”
一群白色的狐灵从狐妖尾巴中飞出,如万鬼哭嚎,怪叫着冲向赵沉茜等人。
皇城司术士连忙拿出法器阻挡,赵沉茜也不敢大意,立刻唤醒灵蛇镯。
尾巴就是狐妖的道行,每多一百年修为,就增一条尾巴。
赵沉茜记得上次见狐妖时,她还只有三尾,如今就变成了五尾。
两百年的修为换算成人的寿命,恐怕她吃了至少十个年轻修士。
这种时候,能一次性抓来十个修士,她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腾蛇睡了一觉后竟然长大了许多,一尾巴就能拍死一只狐灵。
腾蛇不断击杀狐灵,但狐子狐孙实在太多了,它保护得再紧密也有许多漏网之鱼。
慢慢的,外围的术士接连倒下,能坚持战斗的眨眼只剩寥寥几人。
赵沉茜面不改色,但眼角一直在瞥自己的定位符。
狐妖注意到她的动作,咯咯笑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在等援兵?死了这条心吧,不会有人来了。”
赵沉茜心里咯噔一声,终于确定这场袭击并非偶然,而是蓄谋已久,专门针对她的阴谋。
她这边已经动手,恐怕程然、离萤都有危险。
赵沉茜问:“你到底在替谁卖命?”
狐妖不屑地摇了摇尾巴,猛然伸长指甲扑过来:“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等到了九泉之下,问你们赵家的列祖列宗吧。”
·
汴京,皇宫。
皇帝赵苻看着面前摊了一桌的求援符纸,问:“献愍太子真的是皇姐害死的吗?”
昭孝皇帝不幸夭折的小皇子赵茂,死后被追封为献愍太子,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现在龙椅根本轮不到赵苻坐。
“官家,您不是听到了吗?”
宋知秋侍奉在皇帝身边,温柔小意,红袖添香,道,“直到现在,她都认为容家没罪。
若非当年之事乃她和容家合谋,何必这么多年牵挂着一个叛国贼呢?”
赵苻皱着眉,年轻秀气的脸上满是不忍。
宋知秋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接着劝道:“奴婢一介女流,见识短浅,官家不信奴婢的话,莫非还不信国师的话吗?国师都说了,当年献愍太子死时,身上有容家的法术气息,遗留的那枚纸钱就是他们的信物。
长公主定然是知情人,要不然,昨夜她怎么一看到纸钱,今早就急不可耐出城去了呢?”
这些证据似乎坐实了赵沉茜参与谋害献愍太子,赵苻的脸色微微和缓了些,但依然愁苦:“无论皇姐做了什么,对朕终究有扶立之恩,只要皇姐能安安分分地相夫教子,回归家庭,朕并不想对皇姐赶尽杀绝。
皇姐再强势也终究是个女子,她在野外遇袭,我们却不派人救援,是不是太绝情了?”
宋知秋正容道:“官家,奴婢知道您宽厚心慈,但她扶立您并不是为了社稷,全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她就是想仗着官家年轻,把持朝政,以权谋私,您完全不必用恩情把自己困住。
您是天子,生杀予夺天经地义,哪用得着她一个公主施恩?有国师替您试探她,下手定有分寸,官家不必放在心上。”
赵苻的心彻底安稳下来。
是啊,他能继位乃因为他是太祖的子孙,和赵沉茜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女人,本就不该插手朝堂大事,他容忍她揽权六年,她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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