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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望入睡,车子里的温度却蹭蹭蹭地往下降。
好冷!
一边的吴秘书忍不住打起哆嗦,却也不好多言。
两人对话结束,外面的天色越发的大亮起来。
军用吉普在省道上渐行渐远,而这边豆甜,拿到豆浆油条倒是先没吃,先打了一段太极之后,练到微微发汗,她才开吃,随后就换套衣服,准备出门了。
昨天从许家走得临时,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拿,今天正好搬过来。
走上街道,临边两边都是低矮的房子,这片区的家属楼也不是后世动不动的十几二十层,最高也就6楼。
七八年,豆甜走在路上找了一圈,看到不远处传达室旁边的大槐树下面,坐着几个大爷大妈在那穿着汗衫,摇着蒲扇聊天。
豆甜很快带笑,扬起自己乖乖巧巧地脸跑过去,“大爷大娘,问问您,这边的粮站怎么走?”
小姑娘生的乖巧,白白净净的模样在北方其实不多见。
豆甜过去,十分钟之后,她把周边的配置已经大体摸清。
沈林望给她安排的地方,每个家属院配有一个副食店,一个粮店,另外还有一个煤气站。
七八年,改革开放还没开始,吃饭都是用的粮本。
虽说前世是个白富美,但是豆甜倒不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她不喜欢接触人,因此家里只有她一个,自然吃饭什么的都要自己来。
刚搬过来,家里没有存米存面不可取,粗粮什么的也要来一点,因此她打算首先就去粮店。
可到了地方,看着那面前少的可怜的品种,豆甜真是忍不住睁大眼睛。
虽说她早就对七八十年代的物资短缺有心理准备,但是看着面前仅有的甚至带点稻壳的机米,以及带着黄气儿的面粉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等一开口,售货员问,“你粮票呢?”
豆甜这一摸口袋,终于想起来,自己压根没想到这点,她的粮本还在许家!
这年头还是定量配给制度,因此,城市户口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粮油关系。
吃饭都是有定量的。
比如豆甜,她一个月就是21斤的粮食,多了没有。
可是,现在,她的粮本还在许家,豆甜压根吃不了饭。
事不宜迟,原本打算下午才去许家,这会儿豆甜却是没法,只能从粮店出来,空着两个手,飞快地挤上公交奔往许家去。
不快,晚了她就要饿肚子了!
诚美纺织厂在城东,那天坐沈林望的车豆甜不觉得,等自己真正自己挤公交了,她才发现,这路是真远。
人多到不行,根本透不过气,她用指尖小心翼翼抵着前面一个大娘的背,才得到半点喘息的空间,好在如今还不是盛夏,不然那味道得还要难闻。
一路晃了五十分钟,直到豆甜觉得自己都快吐了,等到站,压根也没等她反应,顺着人流就被裹挟着淌下车。
!
!
!
这公交她不会坐第三次!
等气喘吁吁地到了纺织厂的大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远远地,豆甜就能听到机器轰隆隆的声音。
这年头毕竟别说双休,单休这种概念都是很少的。
国定假日只有春节一个。
豆甜二话不说就往许家过去,结果刚到楼下,她刚准备上楼,突然身后传来自行车铃铃铃的声音,“哎呀,不好意思,没看到,你倒是看路呀!
农村人跟头驴一样!”
有人不耐烦地在后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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