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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月觉得怪可怕的,收紧五指,挨近少年。
楼泊舟垂眸,看她头顶乌发上安安静静的小绒球,看金色流苏与缎带轻轻晃荡。
温家村最大那户人家,便是温大郎的宅子,灯火还通明,四周也挂满喜气的红布。
便是涂抹一脸白的张三叔,踏进灯笼底下,也染上几分暖融融的活气。
新娘是在新房失踪的。
她的失踪并不像包公案演绎的那样,有什么密室的机关,复杂得像一团被猫挠过的线。
温大郎说,有两个过路人远远目睹了张慧娘被狐仙带走。
这两位路人,她十分熟悉。
“怎么又是你?”
药郎挠头,有些羞赧:“公主,圣子,真巧。”
那可不,一天碰见两回。
云心月看向旁边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眼神稍有疑惑。
她记得对方,还曾给老人家送过俩鸡蛋,但是幻天楼已破,他这是……没找到自己丢的孩子?
一问,才知道牛伯当初也跑了一趟云城,但是没从造册上找到孩子的名字,也没从活人中寻到自家孩子。
他不相信孩子已死,便找上药郎,跟随对方来到南陵,继续找人。
既然幻天楼内那么多蛊虫,此事肯定和蛊有关系,大周境内的九黎城他去过,那里没找到,他就来南陵找。
她与老人家叙旧说话时,赵昭明单独找了药郎说话。
两人说完,那边也结束了。
赵昭明过来找老人家问话。
牛伯说的与药郎所言大差不差,说有人身狐狸头的几个狐仙,从窗子那处将新娘背走,往鬼头寨的方向去了。
“约莫是几时?”
牛伯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天色已黑。
温宅查不到什么线索,赵昭明只好返回,前往鬼头寨。
一来一回,一个捕头带着捕手从县衙而来,一个捕头与捕手把埋伏的张家族人给找来。
进过一次鬼头寨的云心月和楼泊舟给他们带路,只是找遍寨子,只差掘地三尺,也仅在寨子供奉的小观里,找到一张红盖头。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等等——”
云心月退后几步,看着供台深处的木雕,“那狐仙的像,我们之前看的时候,好像只有一只狐狸,现在怎么变成两只了?”
楼泊舟扫了一眼:“的确变了。”
她记得没错。
赵昭明神色严峻起来,令人将木雕抬出来。
只见火光之下,狐仙脚底赫然蹲着一个哭泣的新娘子。
跟着他们追查的张六娘和温大郎脸色剧变:“这……这是阿姐(慧娘)!”
什么?!
!
云心月都觉得见鬼了。
找不到人,对着荒凉的寨子,空洞的屋舍,一个个心里发毛,先退出林子。
疲惫一整天的赵昭明,一不留神,让横生的枯枝勾了发丝和衣领。
叮铃——
他脖颈中一条红绳被勾出来,一块银色带角的东西,撞在他颈圈的锥铃上,丁零一阵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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