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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字头上一把刀。”
有段时间我总把这句话送给我的朋友向迪。
对此,向迪十分不屑,只是回我一句更俗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要不还是算了吧,感觉死了只能做花下的肥料,到时候滋养的花还是被别人采了,那多不值得。”
我认真地帮他分析。
“靠。”
向迪把嘴巴里的棒棒糖棍子拿出来,“你想的真远呢,宋安南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大学毕业了还是个处男。”
每个人狂暴的点不一样,但很显然我和向迪都知道如何用最直接的方式激怒对方。
我冷笑一声,说:“当个处男也没什么,但你这次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别再被人骗去两万块。”
向迪又是:“靠。
你再提那两万块钱我就打你一顿,小处男。”
我和向迪认识好几年。
他是我们那儿高中的一个名人,集齐了该集齐的所有麻烦元素——知名混子,学习成绩倒数,长得还可以,喜欢装酷。
高中三年,教导主任视向迪为眼中钉、肉中刺,每天习惯性去我们班上逛两圈,就是为了盯着向迪不让他闯祸。
本来这也没什么。
但谁让我的座位靠近窗户,教导主任总喜欢从我那个窗口往里面望,大部分时间没看见向迪闯祸,反而发现我在桌下抄作业和吃零食。
一个月总得有五六次被抓,真的让我十分痛苦。
我觉得人不应该如此倒霉,后来我渐渐发现教导主任是在盯向迪,这下终于解开了我的困惑。
于是有一次我专门去找向迪,让他能不能稍微安生一点。
那时候我和向迪还不熟悉,他喜欢跟着一群认来的“哥们”
聚在一起,我过去找他说话的时候一群人都抬头看着我。
向迪很震惊,对我说:“你什么人?找什么茬?”
我也很震惊,对他说:“我和你一个班的,我叫宋安南,不是来找茬的。”
向迪想了一会儿,但是没有想起我来,这让我又怀疑起我这个人在班上的存在感。
不过认识向迪久一点之后我就不再纠结——不是我的存在感低,而是向迪的记性太差。
总而言之,我第一次去找向迪说这件事,他没答应我也没打我,只是颇为无奈地叹一口气:“我给你解决不了这事啊兄弟。
妈的,耿鬼就是烦,我爸说的没错,他就是喜欢找我们向家的麻烦。”
我说,耿鬼是什么?我们这里还能抓宠物小精灵?向迪说,教导主任不是姓耿吗?他的外号。
我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又问他为什么耿鬼总是找他们向家的麻烦。
向迪说,以前他爸也是这个高中的,那时候学校里最混的人是他爸。
我一下子有点懂了。
教导主任这是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难怪向迪这小子一看就骨骼清奇,原来是颇有几番故人之姿,混混也子承父业。
向迪和我瞎聊了几句,蹲他旁边的人也不再警惕我,还有人给我递了根小布丁雪糕。
我接了过来,当时广场上的北风呼啸地吹,我一边吸鼻子一边拆开小布丁吃两口,问他们:“二月就吃这么冰?”
一群人都说:“怕什么,男人就是要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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