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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膝窝挨了一脚,跪在地上,石子土砾磕进膝盖,疼得他眼前一黑:“彭超..!”
男人猥琐地摸着方黎的脸,一口黢黑的牙凑近,呼出的恶气喷在方黎脸上:“一会有你叫的!
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男人走旱路的好滋味儿!”
方黎挣扎,抬腿朝男人裆部踹去,男人挨了一脚,顿时恼了,抓起方黎的头发,扬手就是一耳光:“小婊-子你敢踹我!”
待他要再扇第二掌时,整个人已经被秦卫东揪起领子迎头挨了狠狠一拳。
秦卫东脸色可怕的像一头随时能把人连皮带骨嚼碎的狼,爆起青筋的拳头一拳砸在男人脸上:“你他妈瞎了眼睛敢动他?!”
男人鼻唇被打得瞬刻淌下血,方黎眼前晕眩,他的衣服被扯乱了,脸红肿着,眼睛也红肿着,秦卫东咬着牙,猛地举起背后的猎-枪,上膛拉拴,死死对着男人,方黎疼得受不了了:“疼,秦卫东,我好疼..!”
他一声喊,秦卫东沾了血的食指抵在枪拴上生生攥到骨节突起,他收下枪往回望,被地上的男人抓到空隙,抓起地上的碎石头就朝秦卫东砸去,秦卫东歪头一躲,锋利的碎石擦着他的眉骨划过,血顺着眼眶流进眼睛,染成猩红色。
男人嘴里骂着污词秽语,秦卫东暴怒,一拳拳砸下去,男人头脸很快被打血肉模糊,从开始的哀嚎怒骂,到最后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秦卫东..!
我好疼..我好疼!”
方黎怕出人命,秦卫东猛地踹了地上的男人两脚,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抱起方黎,朝路上的光亮跑去。
彭超在车边探着头等着,生怕那群工人找到这儿,幸好,他先看见了赶来的秦卫东。
“秦卫东!
你脸上怎么这么多血啊!”
秦卫东抹了一把,从车里翻出一个毛巾抵在眉骨处的伤口止血:“先开车。”
他抱着方黎上了后座,就扔开了毛巾,先是看方黎的腿,又掰着方黎的下巴察看,确定这两处没什么大碍,轻轻吹着他被打红的脸:“吹吹不疼,还有哪儿伤了?”
方黎咬着嘴唇摇摇头,担忧地看秦卫东:“你流了好多血,秦卫东..我们上医院吧!
我怕你有事..!”
他伸手摸着秦卫东脸上的血,着急的哭,秦卫东受伤,他疼的很。
“我没事。”
秦卫东给他拢好衣服,换了个腿能伸开的姿势,让方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贴他的胸膛。
彭超开了大半夜的车,凌晨四点多,实在坚持不住了,把车停在县道的收费站口。
方黎后半夜在秦卫东的怀里睡着了,零下几度的严寒天,秦卫东侧脸淌的血干了擦不净,他脱了外套给方黎盖着,把人捂得得严严实实。
“前面进绥兴县城了,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们。”
刚才来不及,彭超就着收费站的大灯看了秦卫东眉骨处的伤:“伤得不浅啊,你得找个医院看看,还有你的耳朵,都得瞧瞧,不然以后要落毛病。”
秦卫东点头,彭超在收费站的厕所给秦卫东洗了个毛巾,秦卫东就着冰凉的毛巾,把耳朵脖子里的血草草擦了擦。
“我回来再问问我姑,看看能不能在绥兴给你俩先找个活儿,不过我姑不在绥兴,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哥们儿就是这样,原先他看方黎过得好,心里羡慕,如今看方黎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他心里又不好受。
秦卫东接过彭超递过来的车钥匙:“谢了。”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找地方落脚,再想办法赚钱。”
“行吧。”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彭超觉得秦卫东这个人靠得住,他又看了看秦卫东怀里睡着的方黎,真不知道该说方黎是被这么大的变故打击懵了,还是从小这么过来习惯了。
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能真的睡着了。
秦卫东给方黎冶掖了下外套,从口袋里翻出一叠薄薄的散票子,抽出了一张最大的金额:“方黎奶奶的后事儿要麻烦你了。”
“用不了用不了..”
彭超连忙摆手:“我知道,应该的,钱你们留着吧,等我去我姑介绍的厂里上班,你知道那个酒场,到时候你再想办法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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