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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他来。”
.
屋内的对话被程令雪听了个七七八八,之所以说七八,不是听不清,而是听不懂,公子说的“他”
是谁?
无论是谁,别是她就好,这时候唤人进去,准没好事。
正侥幸着,亭松唤她进去。
程令雪像被拎到在半空的花瓶,正飘飘然,捏着她的手一松。
啪叽,她坠在地上。
墨靴迟疑地停在书案前。
姬月恒余光瞟了一眼,眼皮半点不抬:“书看了么。”
“回公子,看了。”
程令雪看着檀木书案上白胜新雪的长指。
公子的手白皙干净,无论安在男子女子身上都会很好看。
触着手心的厚茧,她有些羡慕他。
公子用玉箫徐徐挑开一页,颇有漫不经心的风流:“念账簿吧。”
程令雪迟疑了,账簿是要紧的东西,他轻易就让她看?
公子见她在迟疑,淡声问道:“你不敢么,为何不敢。
难不成,你认为自己不值得我信任。”
这话不能乱答,程令雪只得起账簿,将诸多条目逐一念来。
公子手抵着额头安静听着,本以为他真的在用心听账本,但念到第二本时,发觉他竟闭着眼。
这样散漫,倘若身边人真有异心,将账簿上的某些数或公子身边其他事透给旁人,他是否能察觉?
她停下许久,青年才动了下。
“是在偷懒么。”
“……”
偷懒的究竟是谁啊,程令雪捏紧书页,继续往下念。
那几本账簿算是念完了。
公子没什么表示,也没让程令雪出去,只叫她在旁候着。
待他慢条斯理用过夕食,又慢条斯理到园中透气,再慢条斯理地回来沐浴解乏,她总是熬到了戌时。
亭松替了程令雪。
“公子今日是在试探竹雪?”
可众所周知,九公子体弱,从不接触族中事务,因而就算竹雪是细作,十有八九也不是为了这个。
“若真是别人的眼睛,怎会轻易露出破绽?我不过是好心,给他送一阵东风。”
姬月恒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对了,我身上有净邪珠的事,可以找机会告诉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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