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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披风围在她身上,“月月,现在离隐剑宗尚远,你若是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
糜月这一晚上先是莫名其妙腹痛昏厥,钻密道落跑,又是被小石子硌脚,差点被野狼围攻,简直比真乞儿还惨。
她虽不喜和陌生人近身接触,可眼下实在又累又困,许是剑宗弟子都不爱涂脂抹粉,夏沥身上只有淡淡的皂叶香,糜月并不讨厌。
于是渐渐歪倒在夏沥肩头,把她当成了人肉靠垫。
面对夏沥,小姑娘倒是不怕生了,竟靠在她怀中打起了瞌睡。
谢无恙无声收回视线。
宽大的袖口遮住了他的手掌,玉白的指腹正揉捻着一颗光滑玉润的青玉珠子。
这颗定元珠沾过糜月的血,能感应到她所在的方向,指引位置。
如糜月猜想,他这一趟只是陪小辈们来采购些煅剑原料,并不想节外生枝,但是昨夜亥时,他发现这颗定元珠忽然停止运转了,珠子上沾染的气息无端从琼山之巅消失了。
所以他才会临时出门,想去琼山探听下情况,意外救下了这个小丫头。
程令飞和夏沥分辨不出烬花宫普通相纹和嫡系相纹的区别,但他认得。
加上这小丫头与她年幼时像极了的面容,谢无恙自然而然地得出结论——
糜月不知跟谁相好有了个孩子,如今抛弃亲生女儿,死遁无踪。
比起她为何要抛弃亲生女儿,谢无恙更在意的是,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的那位侍宫,沈灵淇?
谢无恙思忖片刻,旋即把这个猜测否决。
这孩子若是她和沈灵淇所出,烬花宫不可能让她流落在外。
这孩子的生父大概见不得人,不然她也不能死遁跑路。
然而谢无恙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糜月已经功力全失,倒退回孩童,定元珠自然不会有感应。
……
天边夜色稍褪,旭日东升,显露了一缕辉光。
灵舟驶入东洲,已遥遥可见天水相接的海平线,浮在碧蓝海域中的岛屿如同水潭里不规则的荷叶,连空气中的气息都从草木之香,变成了临海的清凉之气。
“终于到了,小爷的腰都快坐麻了……”
程令飞的声音将糜月吵醒。
她抬手揉了揉眼,这一觉睡得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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