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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怀姝轻叹一口气:“谈何容易?定宝山上没有任何踪迹不说,皇陵卫的人即便是挨过种种刑罚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想找怕是无从下手啊。”
二皇子心里辨认她这句话的真假,嘴上恭维道:“山人自有妙计,三妹妹一向聪慧过人,区区小事哪里难得倒你。”
荣怀姝苦笑:“莫说妹妹毫无头绪,就是有这到底再不干我的事了。
二哥哥有所不知,自从皇祖父驾崩后,妹妹不知哪里行差踏错,虽说现在还能上朝议事,但许多话父皇也只当马尔东风罢了。”
她向二皇子递去一个无辜的眼神:“再不信任我了。”
二皇子深深看着她,安慰几句:“三妹想多了,父皇不过是初登大宝许多事无暇顾及罢了。”
他胡乱搪塞两句,朝四周张望,确认殿内寂寂再无他人,上前一步:“三妹,你和哥哥透个底,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荣怀姝慌忙拉住他,示意他闭嘴:“左右修缮皇陵一事父皇已经全权交由大哥哥,这事终归落不到咱们头上。
咱们乐得浮生半日闲,二哥哥何必将事情往自个儿身上揽呢?”
二皇子静默片刻,在心内嘲笑她。
蠢货,如今谁能替父皇分忧多些,日后继承皇位的机会就大些。
他仍是坚持:“咱们都是父皇的子女,为父皇分忧乃分内事,怎么能偷闲呢。”
随风飘舞的素帛挂到了荣怀姝肩上,她心不在焉地拂去,左右为难。
“三妹难道连我也信不过吗?”
情面难却,荣怀姝勉为其难地开口:“说来惭愧,昨日兵马司的人在码头办案时收了贿赂放走一艘商船,我怀疑那艘船上就是咱们要找的东西。
兵马司的人说那艘船往波斯去,二哥哥若有心,不如照这条路子去查探一番。”
二皇子仔细思量她的话,愣愣问:“人都到海上了,还怎么追?”
荣怀姝耐心指点:“你先放风出去,说朝廷不堪倭寇侵扰,欲效仿前朝施行海禁。
再修书市舶司多加关照海商船只,余下的事他们自会知道如何处理。”
二皇子扬起头,直直看进荣怀姝的眼里:“多谢三妹妹的锦囊妙计。
若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二哥定不会忘记今日之情。”
荣怀姝清浅一笑,瞟了一眼殿外的晨光熹微:“二哥快去敬香吧,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目送二皇子脚步轻快地往殿中央走去,荣怀姝才离去,转身的时候她嘴角的笑意渐深。
一脉相承的蠢货。
霜雪初晴的早晨,天依旧压得很低,一番风雨欲来的景象。
殿外是,殿内亦是。
荣怀姝发现文官朝班里的左都御史何书隐瞟了她好几眼。
她终于忍不住,在何书隐第五次看过来的时候狠狠瞪他,要参我还要问我意见吗?
她这么一瞪,何书隐顿时鼓起勇气来出班陈奏:“陛下,臣有本启奏。”
“准奏。”
何书隐清清嗓子:“陛下,臣听闻昨日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在金雀码头当差时借机敛财,敛财不得竟对老幼妇孺拳脚相向,惹得百姓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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