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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寒眉梢一挑,他顺手就从马车里摸出本解闷的书来,“巧了,本世子前些日子看了本书,还真让我学到了。”
他把书朝卫衔雪一扔,接着朝马车外面打了个响指,暗夜里侯府的侍卫循声过来,“驾”
地一声赶上马车,车辙滚动就朝蕴星楼的方向驶了过去。
马车里的灯盏晃了晃,那书砸进卫衔雪怀里,他无奈地捡起来,凑在烛火前看了一眼——那书页边角都皱了,江褚寒应当是真的翻看过,可那封页几个字实在太扎眼了,工工整整地写上了《男扮女装风月事》七个大字。
“……”
卫衔雪当即脸色一黑,冲着江褚寒就把书扔了回去,“江,褚,寒——”
他都要忘了,侯府里藏书千百,一半都是他江世子亲藏的风月话本。
“你……”
江褚寒没管书落在哪里,而是先过来捂了卫衔雪的嘴,“你轻点,这偷跑出来的……”
江褚寒过来捂嘴的功夫,还把人也一并搂上了,这夜京城没有宵禁,马车滚过夜市里的喧嚣,里头收敛着声音,其实藏着动静闹了一路。
*
蕴星楼。
这夜算是满楼结彩,宾客满堂,蕴星楼累高九重,除了皇家的观星台,就数这里算是京城的最高处,今夜为着槐安阁的拍卖,将整整九重高楼全点上了红烛灯笼,从上而下挂起的彩绸几乎有数百米——一应的花销,全是三殿下褚黎府上出的。
京城里自来就有富家子弟爱凑槐安阁热闹,这番有了扬名立万的添头,自然来的人更多了,许些从前不敢露富的显贵听闻了此次为着赈灾,想着一份银子能当两份花,也就不像从前掩人耳目了,大方地在蕴星楼点了贵座。
当然也有跟从前一样不愿显露身份的,脸上蒙了面,连座也没点在明面上。
江世子就是如此——马车停在蕴星楼前,这车不能驶到高楼上去,还是得江褚寒和卫衔雪亲自进门。
卫衔雪的脸皮薄在这种时候,他不好意思见人,就由江褚寒引路,江世子这会儿光明正大地把他腰搂上,摸着他的头脑勺把他塞进怀里,几乎带着他指哪走哪,还没见卫衔雪这么听话过。
面具只盖住了江褚寒的上半张脸,他嘴角的笑盖都盖不住。
直到卫衔雪扑在他怀里狠狠掐了他一把,差点让江世子舒坦坏了。
两人进了楼上的雅间,卫衔雪进门就把人推开了,江褚寒这才疼得“嘶”
了一声,“平日里手不能提,这会儿又力气足了?”
卫衔雪在他怀里还真是哪里都掐,生生把江世子占的便宜全报回去了。
他面不改色地整了下衣服,“这雅间世子借谁的名义开的?”
“娄少爷面子大,开个雅间说一句话就是。”
江褚寒往布了酒菜的桌边走去。
卫衔雪跟着,“前些时日蒙娄少爷相助,还没来得及答谢,话说……这酒楼是娄家的产业吗?”
“我还真不知道蕴星楼是谁家的。”
江世子在桌前坐下,他斜过眼来,有些不咸不淡地说:“娄少爷的恩情你都记得清楚,那我呢?”
屋里没有别人,卫衔雪也就不局促了,他朝江世子那注视过来的目光回敬一眼,“世子都把我当白眼狼了,还要我偿还什么恩情吗?”
他说罢端起酒壶,往桌边摆置的杯子里倒了杯酒,又拿过酒杯朝江褚寒面前那个空杯子碰了一碰,撩开面纱仰头喝了,他放下杯子对人抬眼:“世子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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