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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衔雪往自己的方向缩着手腕,“你先松手。”
江褚寒的手松了一下,却又很快攥紧回去,“你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
江褚寒一往无前的时候,靠着一句卫衔雪从前说过的话撑到了如今,“你说你不会坏大梁的国祚,可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真的想不出,以卫衔雪的身份,能在除掉三殿下之后有什么正大光明的举动,难不成他还是想替褚霁上位吗?
他一直都没有问出来,卫衔雪心中想要扶持的人到底是谁。
卫衔雪慢慢往床边坐了过去,他目光与江褚寒蹙起的眉目间碰了一下,沉默许久,卫衔雪的表情终于凝固起来。
但接着他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一下,“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敢信我。”
“你走的时候我都没有留过你。”
卫衔雪疏离地说:“你装成可怜的模样回来,就想让我对你说什么温言软语吗?”
“我方才没有想骗……”
江褚寒想去解释,可他停下来苦笑一声,“你跟我说这样的话,其实是想逼我离开吧。”
卫衔雪眉头一皱。
“你想逼褚黎和余丞秋有所动作,可他们忌惮侯府,你面前就只有两个选择,我若离开京城,侯府鞭长莫及,算是替他们除去一个祸患,可我若是留下……”
江褚寒胳膊有些疼,他抓着卫衔雪的手腕一道垂下去,“你就只能把我送出去当靶子。”
“除掉了我,他们才敢有所动作。”
江褚寒这么分析过来,怎么都能找到卫衔雪所说保全的端倪,可头一回被他这样承认有过维护的心思,江褚寒却无法庆幸起来,他居然真的在立场和自己的选择面前有过了犹豫。
卫衔雪被他说穿了,他敛起眉目,“你都知道了,还缠上来干什么?”
“江褚寒,你也只有两个选择,你要在祸患来之前离开京城……”
卫衔雪在他手中挣了一下手腕,说道:“要么你动手把我抓起来。”
“我把你抓起来……”
江褚寒忽然就恼了一下,“你怎么总是如此不留余地?”
江褚寒实在是等了太久了,他不顾自己的伤在床上撑了一下,把这久久不见郁积于心的惆怅都吐了出来:“我江褚寒在你眼里什么刚愎自用心机深沉的坏事都做尽了吗?从前那些错事我能一件件剖开来对你悔过,可你就不能有一丝的心软将我从那些过错里剥离一点,然后将我往今生还没有行差踏错的时候比照过去吗?”
“从驿站到雪院,再到侯府……我即便知道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我除了成全从来没有拦过你分毫,你我还……”
江褚寒喉间哽了一下,他捂着自己的肋骨说下去,“我并非只是从前欺你骗你的江褚寒啊,我之前那些时日做的事,也都不是昧着良心把你哄骗过来,你我侯府也曾共处,蕴星楼也是一道走过去。”
“我可以不畏艰险……”
江褚寒攥紧了他的手腕,“你就不能问我一句……我是如何走到你面前的吗?”
江褚寒说到这里霎时目光就软了下来。
“阿雪……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跟我说,或者……”
江褚寒略微沉默,因为他发现着一眼望去,卫衔雪好像不过是呆怔了一瞬,他在这话面前除了皱起的眉头什么过多的情绪都不带了多少,还像是那个不留情面的卫衔雪。
他也不知道怎样可以挽留回来这个人了。
江褚寒好像带了点破釜沉舟,他虽伤了,可这些时日忍也忍习惯了,他咬牙翻身一起,抓过卫衔雪的手腕重重拉了过去,很快地将未曾反应过来的卫衔雪按倒在了床上,他立刻撑起身往上扑了过去。
江褚寒撑着自己的身体,留着些许的余地将卫衔雪压在了下面,他不等卫衔雪说什么,想也知道听不到什么好听的话了,江褚寒带着隐忍又炽热的直接什么也不顾地朝卫衔雪嘴上吻了过去。
他把卫衔雪“唔”
出的声音吞进了嘴里,这一次的吻好像已经等了太久了,他滚烫的鼻息在卫衔雪脸上沾了一刻,然后又刻意放缓了呼吸,他从来没有这样小心翼翼地亲过卫衔雪——江褚寒心里堆积了熊熊烈焰几乎可以烧出胸膛,可他喉间与鼻息强加的克制让他生生堵住了焰火,然后只用了一点轻拿轻放的谨慎贴在了卫衔雪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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