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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了。”
周泽钟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并不看向坐在身边的年轻姑娘。
施韫从来藏不住情绪,她这会儿的恼全写在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为什么?”
车内空间狭窄,空气几乎都被她的怒气给裹挟住了,坐在前排的两个灯泡男瑟瑟发抖,恨不能蜷缩成一团小球躲在不打眼的角落里。
周泽钟微微侧过身,一双极黑的眸终是落到了施韫的脸上,“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冷冽的声音很轻,情绪也还是很平静,若非他白皙的脸上仍旧布满了红晕,否则还真不能看出他此刻的醉意。
尽管是在陈述事实,但这话大抵掺着些个人情绪,因为这拉着的手确实是她要强行分开的,他作为被动方会怨也并不奇怪。
施韫垂着脑袋,沉默地坐在原地。
周泽钟也没作声,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乌黑的发顶。
雨落在车顶的声音越发清晰,几乎充斥了整个耳道。
心闷得慌,和这渐热还裹着雨水的南方气候一个样。
喘不过气的施韫猛地推开车门,大步迈入雨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总,您要不去哄哄?”
假死的罗旋忍不住原地复活给出建议。
周泽钟将眼神从消失在门内的纤细背影上收回,他闭着眼仰靠在座椅后背上,沉着声下令:“不开车就下去。”
门被甩的震天响,脱下的鞋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进屋的施韫摆着张臭脸,似乎气得不轻。
舞狮从玄关柜上跳下来,抬着爪子默默扒拉起她的鞋,像是在学着周泽钟先前的动作。
果不其然,家里的活物没一个不是吃里扒外的,施韫暗骂着。
正在沙发上躺尸的施逸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缓过神走到施韫面前,抬手摸了摸她沾了些雨水的长发,笑问道:“谁欺负我们家大小姐了?”
施韫拍掉他的手,气鼓鼓道:“性别为男的一切物种。”
说着她噔噔噔跑回了房间。
施逸一把捞起摆鞋比埋屎还卖力的舞狮,好奇道:“被嘎了蛋的猫也还是公的,是不是你招惹的祖宗?”
“还是说,”
他低头看着脚下已经被挪动整齐的鞋面,若有所思道,“是你的男神把她惹成这样的?”
施韫躺床上想了一整夜,试图理解自己刚刚的行径,可想来想去也只判得个余情未了的结果,这很可怕,吓得她一宿都没睡好。
都说剪发可以斩断万千烦恼丝,隔天一上完所有课,她就跑去了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理发店,要求亲爱的Tony总监剪去自己及腰的长发。
头发剪到了肩膀的位置,看不清脑后情况,但自己原本光洁的额头被一堆参差不齐的刘海正啃咬的风景却一览无余。
情绪压抑了一天的施韫终于忍不住崩溃哭泣:“我要报警抓你!”
理发店老板绷着嘴不敢笑,更不敢开口给自己的学徒辩解,因为他叛逆离家的青春期儿子也剪不出这样洒脱的发。
“这样吧,小姑娘,你这单我们不收费。”
老板偷偷瞧了一眼女孩额间的跳跃弧度,又默默补充一句,“然后我们再补你一倍!
不,两倍理发费做赔偿,你看能接受吗?”
施韫还没开口,就见钱余大咧咧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围着施韫的脸左看右看,然后转头冲门外的两个男生笑眯眯道:“我就说是施韫,你们还不信。”
“就是这刘海......”
钱余慎重开口,“被狗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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