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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槲蕨的炮制工艺十分复杂耗时,要用河砂炙烫,再用黄酒蒸制。”
杜槿为难道,“火候难以掌握不说,前后还要反复蒸晒九次,耗时一两个月也是常见。”
英挺女子眼神慢慢黯然:“如此复杂,想来价格也极高吧?”
杜槿道:“确实不会便宜,槲蕨极少见,炮制又耗时耗力。”
英挺女子叹道:“小东家,你先开个价如何?”
“约莫要三四两一钱。”
杜槿心中略算了损耗,“若是想治好,前后花费少说也得二百两银子。”
“多谢小东家。
我们诚心求购,这就去筹银子,还请小东家将这批槲蕨为我们留几天。”
那女子抱拳道。
杜槿见她行事干脆利落,心生好感,点头道:“我们会在城中盘桓几日,这几车药材卖完了就走,还请尽快。”
此后几日,商陆一行人每日在穿梭于城中各处医馆药铺。
青山村的草药年份长,炮制精细,又兼有南北种类,果然十分畅销。
马车后的药篓越来越少,那奴隶男子也逐渐醒转。
“你知道自己名字吗?这是几?”
杜槿举着两根手指问他。
男子眼神涣散,歪嘴斜眼呻吟几声,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果然是个傻的。
商陆端了碗稀薄的粟米粥来,捏着他的嘴灌下去,呛得人连连咳嗽。
杜槿哭笑不得:“陆哥,你这也太粗暴了。”
商陆冷着脸:“饭都不会吃,不灌进去要饿死。”
那夜商陆强行将人买回,缺又不怎么关心他的死活,实在反常。
杜槿心中猜测此人与商陆关系,是因为同为北凛人起了怜悯之心,还是因为曾经相识?
若是真认识,看这态度,难道是有仇?
但商陆似乎并不愿谈及原因,曾数次岔开话题,杜槿几人便也不再追问。
当天夜里,商陆避开众人来到奴隶男子的房中。
扔下两个凉透的炊饼,商陆沉声道:“白天演够了没?还吃吗?”
奴隶男子沉默躺在榻上,一言不发,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看不清神情。
“你现在比路边的野狗还要狼狈,乌萨。”
商陆站在阴影中,声音冷冽。
似乎受到刺激,乌萨艰难坐起道:“你救我就是为了来嘲笑的吗!
我早已不想活了,你这狼心狗肺的叛徒竟然还有脸活着!”
商陆并不反驳:“怎么,想现在做个了断?”
“你若敢在兆京露面,定活不过三日!”
乌萨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机关算尽、背叛主人的目的?竟逃到夏国来做了商人!”
“你那新主人不要你了?哈哈哈哈,听说他现在自身难保,自然不理会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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