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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粟一边小声怪罪着,一边努力地支起叶景策的身子,“你院子在哪边?我扶你……”
沈银粟话没说完,被扶着的叶景策却倏然间直起身,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埋首在她颈间。
“云安,对不起。”
少年的声音低低地回响在耳畔,沈银粟被抱紧的身子紧张得僵直,却能源源不断地感受到身前人的暖意,感受到他蹭在她脸颊处的柔软的碎发。
“你……”
沈银粟话语一顿,下意识推开的手触碰到叶景策暴露在外的血痕,脑中霎时乱作一团,胡乱开口道,“你……不会又是苦肉计吧。”
“才不是呢。”
叶景策握住沈银粟的手,“你摸摸,都是真伤。”
“好好好,都是真伤。”
沈银粟被握住的手热得滚烫,不自然地转过头道,“我……我先给你上药。”
厢房内,叶景策老老实实地趴在榻上,沈银粟拿着剪刀一点点剪开他的衣服,见他神色恹恹,开口同他道:“若我今天不来,你怎么办?”
“不,你一定会来的。”
叶景策强撑起精神,努力对着沈银粟笑了笑,露出一侧的小酒窝,“粟粟,你心最软。”
“所以才会被你骗。”
沈银粟没好气道。
“才不是。”
叶景策小心翼翼地缠住沈银粟的指尖,低声道,“我们粟粟的心软得像滩水,是救死扶伤的慈悲心,是见不得人受苦的怜悯心。”
“被打成这样你还能油嘴滑舌!”
沈银粟被说得面红耳赤,想打叶景策一掌又怕牵动他的伤,故而这一掌软绵绵的,不但没治了他的欠嘴,反倒是被他合掌握住。
“粟粟,若我现在把一切都交代于你,你能不能稍微原谅我一点点?”
叶景策说得小心真挚,沈银粟歪头看了看他,反问道,“就算原谅你,又如何呢?”
“你原谅了我,就代表不在意以前的事情了。”
叶景策抬眼,盯着沈银粟道,“那就证明我可以以一个新的身份让你接受我了。”
叶景策说得坦荡直白,紧盯这沈银粟的眼中满是期许,他不介意重来,喜欢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只要沈银粟不再介意以前,他就可以让她一日日的攒起对他的喜欢,总有一天可以攒满。
“好粟粟,你可怜可怜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叶景策又低低唤了一句,他知她心软,也最善于利用她的心软。
沈银粟听他喊得低微,自知这人又用示弱来求她可怜,奈何这人待在他身边已久,实在拿捏了她的性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活活让自己惹了麻烦。”
沈银粟用指尖止住叶景策靠过来的身子,只开口道,“我不和病人谈条件,你先把事情原委告诉我,至于其他的,看你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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