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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乐了,露出一口黄牙:“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你不想交这过路费没问题,不过要拿别的值钱物什来抵。
我看哪——”
他拖长了声音,满目贪婪地望向窗外,“你这马就不错。”
自方才晏逐川出声斥骂那些官兵们时起,洛曈便一面佩服她的勇气,一面暗暗担忧着,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虽然晏逐川二人看起来都是习武之人,可要抵挡十来号官兵……此时又见那些恶吏打起了微风的主意,心下一惊,急忙跑到她们二人桌旁,伸手轻拉晏逐川衣袖,一脸焦急地压低声音喊道:“不行啊,不能把微风给他们!”
晏逐川看着抓在自己衣角上莹白如玉的小手,调戏之心又有些按捺不住,遂眨眨眼偏头看她——那意思:为何?
洛曈心下着急,都什么时候了这人怎么还优哉游哉呢?咬咬牙,小声将自己刚刚在窗边看到的景象告诉晏逐川,“我刚刚看到,外面有几匹他们骑来的马,个个没精打采骨瘦如柴的,身上还有好多鞭痕。”
晏逐川听了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神色却微不可察地更冷了几分。
她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将洛曈朝身后挡了挡,继而双手撑在桌面上,对着那络腮胡官兵的方向抬起下巴朗声道:“有本事的话,就请自便。”
“哈哈哈哈,还算是个识相的!”
那络腮胡猖狂大笑,随意点了身边两名衙役,“你们俩,去把那匹马牵走。”
洛曈眼睁睁看着这一切,黛眉轻蹙,小嘴抿成一条线,担忧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两个官兵,不知他们会如何对待微风。
微风方才喝了酒,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此刻正有些不安分,前腿轻轻在地上刨着,尾巴一甩一甩,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似有不满。
这也难怪,按它喝了酒就亢奋的毛病,以往晏逐川早该带它出去跑两圈了。
听见陌生的脚步声靠近,微风警惕地竖起耳朵,转过头,只见两名官兵正手持绳套朝它走来。
微风在被晏逐川驯服以前,是西域那边野外一个大马群的头马,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也很能分辨出善意和恶意。
赶走狼群都不在话下,这点小伎俩它还不放在眼里。
这会儿只见微风前蹄扒地,双耳一齐朝后抿,紧紧贴着脖颈,冲着官兵的方向龇着牙,打了个响鼻,不耐烦地发出警告。
那两名官兵见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手拿绳索继续朝微风正面走去,另一个官兵则拉开了距离,悄悄朝微风身后靠近。
洛曈透过窗子瞧见了,不由得替微风捏了一把汗。
处于微风前方的那个官兵在和微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紧接着他举起手中绳索,正要朝微风头部抛去。
刹那间,微风却已跃至他面前,拿桩高高扬起前腿,就朝着那官兵的胸口落了下去,那官兵急忙抬手去挡,却还是挨了一蹄子。
被微风雄壮有力的前蹄这么当胸一踹,他整个人跌坐在地,“哇”
地吐出一口血来。
抬头见微风还要再踩,慌忙朝旁边滚去,一头一脸的土也顾不上了,狼狈至极。
正在此时另一名官兵突然从微风身后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马屁股不撒手。
微风左右跳了几次都没有甩掉,猛然发力将后躯朝旁边墙上撞去。
那官兵眼看自己要撞到墙了,吓得手一松滑落下来,微风却刹住了动作,弓背尥起后腿狠狠一踢,正踢中那官兵肚子。
那官兵被踢出了好几丈远,落在一个干草堆上,抱着肚子“哎哟”
“哎哟”
地直叫唤。
话说屋内,那络腮胡的官兵头领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两名手下牵马回来,此刻听得外面呻|吟声,纳闷地出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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