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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哲开口。
仙门子弟拜入宗门之后大多都会断绝尘缘,即便是不断,来往也会变少,很少有像他这样的,几乎三天两头就回归云的。
他天生剑骨,拜入景明宗的时候,宗门就允诺过他,不会对他有过多的束缚。
但是如今剑峰的发展并不如何好,加之他又没有可传承的弟子,整个剑峰青黄不接。
掌门命他回宗门,而其中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够重新回去经营剑峰,最好还能收徒。
此前掌门已经劝说过他多回,他一直没有答应,直到如今,他才点头。
除却为了兄长,也因为他自己的私心,他并不想由着她一直待在东州。
她该和他回北州去。
“你答应了?”
宁彧开口问道。
宁哲点了点头,“两个月后,新年后,大婚完,我就会启程。”
大婚两个字被他自若地说出来,宁彧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头,“你要成婚?”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变得充血起来,心窍和膝盖处的伤口处的痛愈发明显,他几乎是竭力地克制住才没能让自己变得扭曲。
宁哲纵然说过多次他要娶她,要与她成婚,但是最终都只是立足在“他要”
上,很少这么信誓旦旦,这几乎只能说明一点——她同意了。
宁哲点了点头,疲倦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温和,“她答应了。”
宁彧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疼的缘故,他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着,最后化为了一道讽刺的笑来,“原来如此……你是想要以此,换取我和她之间化干戈为玉帛吗?”
宁哲抿了抿嘴,他的一些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
他至今都不清楚阿灿和兄长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曾想要置对方于死地都是既定的事实。
他不想看他们纠缠不休,更不想看他们不死不休。
这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分开,彻底的分开,让他们谁都没有办法继续对对方下手。
如果不是兄长的伤还没有好,她也必须待在他的眼皮下,她只怕现在就已经被他送到了北州。
宁彧控制不住地放大了嘴角的笑意,他觉得荒谬,又有些欣慰,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以及大脑充血后产生的扭曲。
他的笑意古怪而又诡异,几乎要让人觉得他或许是个疯子。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无论如何,看在你对她的爱慕,看在她曾经送出过宁神花,我不会再对他出手。”
宁彧忍者疼痛,竭力克制着自己做出那副好兄长的模样,认真地劝慰道。
宁哲一顿,他认真地看向宁哲,“可是兄长,我不是现在才爱慕她的。”
他难得没有窘迫与脸红,而是颇为认真,甚至有几分无声的质问。
我很早就爱慕她了,在你对她出手之前。
而如今你们已经对对方下过死手,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再继续对对方出手呢?
宁彧陡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他那伪装出的笑意几乎僵在了脸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好笑与滑稽。
“你就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我……”
宁彧调转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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