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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石槐不由叹气。
“换句话讲,我们只能等它自己烧完?”
“是……嗯,也可以等下雨,这个时节等下雨说不定会更快一些。”
“哦,也是,天是挺闷的!
那着急赶回来的头人们救出了多少东西?”
“……”
“我晓得了……有多少损失?”
“牛羊和战马倒还好,它们毕竟聪明,火一烧起来就逃走了大半,我们已经派人去周围收拢了。”
卜贲鹿赶紧先捡着最好的说。
“做的好!
然后呢?”
“然后比较难说的是金铜……”
“这有什么好难说的?”
檀石槐颇为不解。
“我是见过工匠冶制箭头的,正如铁器可以熔来溶去,金铜难道还能烧没了不成?”
这卜贲鹿愈苦笑:“大汗,不是这么说的,铁是用来做物件的,而金铜是用来花的,两边不是一回事……其实金子还好说,只是掺入了杂质,我们慢慢来,按你的说法,迟早是能重新铸造好的。
但铜钱就很麻烦了,因为只是铜块的话,根本不如五铢钱值钱,原来一百贯的五铢钱,烧成了铜块,再遣人去汉地买咸鱼之类货物的话,怕是只能换来四十贯不到的东西,若是一次拿出的多了,怕是更贱!”
“怎么如此之贱?”
檀石槐目瞪口呆。
“我们自己不能铸吗,那五铢钱不就是一个圆板开个方孔吗?”
卜贲鹿低头不语。
“我晓得了。”
檀石槐颓然叹气道。
“那存在王庭的皮货、草料、粮食、布匹你就不用讲了……”
“是!”
“那个谁。”
檀石槐忽然又回头看到了跪在自己马前的那个守将,然后赶紧招呼自己身后的亲卫。
“将此人与我请到山上的火坑里,让他务必替我向日月星辰还有火灵什么的送个信,就说这些被烧掉的东西就当是我檀石槐给诸位神灵的祭品了……问问神灵们满不满意?”
“大汗!
大汗!
大汗……”
下面那人一直被拖行了数十步远才忽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吓得当场尿了出来,然而不管这厮如何挣扎喊叫,却根本不能阻止那些武士执行草原上唯一统治者的命令。
而等他被拖到了山上近处一个还在燃烧着的地方……好像是原本木料场还是什么地方的所在……几名穿着牛皮靴子的近卫奋力抬手一掷,果然是不打折扣的把这位唯一活下来的王庭守将给请进了火坑里。
后者登时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就这,这位火人居然还想满身带火的爬出来,却又被那几个近卫拿着长矛给捅了进去,最后手舞足蹈连喊带叫的在火坑边沿处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没动静。
如此精彩的节目,从山上到河边,从鲜卑最顶级的大贵人到最底层的牧奴,甚至是没来得及逃走的莫户袧,全都看的目不转睛,看的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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