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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完全没想到,骆橙竟然会产生这种误会:“……什么?”
“二哥给我说过,我知道这种事。”
骆橙颤声说,“只要我去和随身秘书一起借钱。
到时候让我签字,然后借钱的人就变成我了。”
骆橙完全被恐惧挟制,不停地说下去:“然后家里有了钱,熬过去了,我就会变成被执行人,我会欠人家好多的钱……”
骆承修扶着门,像是又一次被推进了冰水里。
他几乎怀疑自己是还没从那艘邮轮上下来了,不然为什么会天旋地转得这么厉害?
“谁和你说的?骆——不对,他不会教你这种恶心的东西。”
骆承修哑声问,“简怀逸?”
“简怀逸这么教你的?他教你这个干什么?”
骆承修问:“他告诉你,我们迟早会卖了你?”
“去年家里的生意也不好,你们就开始给我挑联姻对象了……我知道!
现在你们果然又来找我了!”
骆橙被他逼问得走投无路,崩溃着哭喊出声:“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些人!
我不想嫁给他们,我不想被卖掉……”
管家心惊肉跳地扶着骆承修,想要开口劝骆橙先冷静,却被骆承修几乎阴森的冷厉视线慑了回去。
“简怀逸告诉你,我们因为生意不好,会为了钱把你嫁出去,说不定以后还会让你去签那种合同。”
骆承修缓声说:“然后你就信了。”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森冷,骆橙也被吓住了,抽噎着不敢再顶嘴。
骆承修看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他的胸腔心肺都火烧火燎的疼,嗓子里全是血腥气,思维反倒更清醒了:“你是因为这个急着跑出去做什么明星,想要自力更生?”
骆承修问:“所以你真的觉得我们会这么做?你信他不信我们,还帮他把淮生娱乐从你哥哥手里抢走了?”
骆橙只知道哭,哭得他心烦意乱,扬起手里的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门上。
世界短暂清净了,骆承修死死按着额头,仿佛有个泛着寒气的钻头正往他脑子里面钉进去。
……这一两年,他的确给骆橙挑了几家门当户对的关系,有意让骆橙去跟几个世交家的小辈相处过。
可这也只是因为骆橙成年了、上了大学,已经到了可以自由恋爱的年纪。
他没想过强迫骆橙去家族联姻,家里有骆钧在,骆橙要是觉得人合适就处一处,不合适就算了。
骆承修和骆钧都不是多温和耐心的脾气,不会平白去和骆橙解释这些,他也从不觉得有解释这种事的必要——骆橙为什么会误会他们?
骆橙怎么能因为这种事误会他们?
难道就因为他挑的人叫骆橙不满意,所以骆橙就这么想他?甚至去相信这么明显的挑拨的话?
……这就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女儿?
骆承修忽然想起骆枳。
他下意识回头寻找,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找什么,或许是在找某个抱着胳膊、平静看着这场闹剧的影子。
骆枳一直都在针对简怀逸。
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骆承修都没有丝毫怀疑过这个认定。
骆枳不接纳简怀逸的理由太多了,多到随手就能捞出一大把,所以在骆承修看来,这种针对从一开始就没有详细了解和调查的必要。
所以骆承修也从没仔细听过,骆枳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骆枳。”
骆承修扶着门框,他的手筛糠似的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骆枳,是不是让你们提醒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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