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璴儿,记得我教过你什么?”
“不可与母后有半分沾染……”
门外的赵璴声音打着颤。
“还有呢?”
“绝不可碰男子的衣衫。”
门内的窦清漪嗯了一声,没有夸奖,只有冷漠简单的一句:“回去吧,不得再有下次。”
这句话之后,门内再也没有声音了。
窦清漪从不是个擅长表达情感的人,她也知自己落到如今的田地,已经没有做慈母的机会了。
门内的她跪坐在阶上。
抚慰与温柔非但不能让她们母子在深宫中活下去,还会引得她们前功尽弃,坠落深渊。
她静静听着赵璴蹒跚起身、继而远去消失在风雪里的脚步声,苍白的手无声地覆上厚重的铜门。
那是赵璴方才传来声音的位置。
而独自行过长街的赵璴,费力地抬起头时,只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望不到尽头的红墙金瓦,与将这整个世界吞没的漫天风雪。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给他披衣的人。
那定然是个极张扬恣意的人,体温很热,披风扬起时,衣袖甚至扬起了一个流畅又潇洒的弧度。
那弧度擦过赵璴的肩头,在那个位置轻轻撞了下。
在冷冽的风里,他颤抖着抬起滚烫的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左肩。
那儿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的暖意。
他太冷了,以至于意识模糊间,竟本能地想从那里将那短暂的温暖取下,作他捱过这段夜路的一星火。
只是那夜的风雪太大,那个位置的触感早已被弥漫的寒冷吞没得干干净净。
赵璴没能碰到。
——
方临渊并不知道,就在刚才,他的手臂擦过赵璴的肩,在多年之前同样的位置轻轻撞了一下。
他将大氅在赵璴领口拉紧了,将他的身形裹得严严实实。
“对啊。”
他说道。
“我那年进宫,在太液池边见过你。”
“是冬天?”
却听赵璴问道。
赵璴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你不记得了?”
方临渊道。
“哦,也是,你当时不知道我是谁,我给你的披风你也没要。”
说话间,梅园外已经隐约能听见禁军的声音,想必是皇上得知了此处的异动,被派来查看情况的。
方临渊连忙替赵璴将大氅束好,不忘扯了扯,确保不会掉。
也真是……如今他二人福祸相依,他快要比赵璴本人都怕他被发现是个男的了。
赵璴却在这时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腕。
方临渊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当时就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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