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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铎却实在忍不住,片刻愣愣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就见窦清漪眉目平和地看向他。
“此事原是赵璴不懂事,幸而临渊看得起他,不嫌弃这孩子寡言无趣。”
窦清漪说。
“但说到底是他不对,过些时日待他还朝,朕再派他亲自去府中登门拜歉。”
陛下竟说……是她孩子的错,竟还夸了临渊?
可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要知道,这些年陛下为大宣基业,宵衣旰食,再不曾有过自己的孩子。
若他一人当真……那陛下的血脉,岂不是断在这儿了?
除非……除非要临渊与别的女子共同侍奉赵璴……
这又如何使得!
一时间,方铎脸上风云变幻,直到窦清漪无奈地轻笑出身,才被拉回了神识。
便见窦清漪淡笑着开了口。
“爱卿不必担忧。”
她说。
“儿女宅院中事,朕是绝不会插手的。
至于其他,待那小子登门之后,爱卿只管随便去考校问询他。”
——
于是,方临渊从兖州回到京城那日,一入府中,看到的便是他父亲的一张臭脸。
他父亲板着脸坐在高堂之上,他兄长神色无奈地冲他甩眼色,而在他母亲长嫂座下,则坐着个俊秀的陌生男子,看向他时,表情礼貌又无奈,欠身对他做了个道歉的姿势。
便听他父亲冷哼一声。
“想来是我的孩子错投了胎,该是黎状元这般满腹诗书、温文尔雅的孩子入我国公府才是。
至于旁人,该入宫就入宫去,该回兖州就回兖州。”
方临渊满脸疑惑,便听他兄长低声向他解释。
原来那位是新科驸马黎柘,据说当年曾受过他父亲的恩惠,救过一命,今年高中状元,入翰林院后,便在他父亲回京之后专程登门拜谢。
他父亲喜欢得要命,听说这黎状元如今只有一寡母,一时情切,硬认了人家做义子,要替别人张罗婚事。
这会儿,便是专门来气方临渊的。
方临渊无奈,抬眼看向他这位吹胡子瞪眼的爹,说:“那我走啦?”
他兄长在旁边直拉他,小声说:“爹还是关心你的,那日在金殿上,他以为陛下会震怒,涕泗横流地求陛下饶你一命。”
好好好,他的大儿子也在这儿揭他的短。
方铎气得脸都涨红了,瞪圆了眼睛,挥了挥手:“走走走!
走了就别再回来!”
方临渊说:“也行,不过……赵璴就在门口,你见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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