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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低吼了声“卧槽”
,刚要反击,那个男生已经连人带桶趴在了地上,开水四溅,惊叫和怒骂在卫生间里嗡嗡回响,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落到了这边。
许远愣了,看着郁风:“你干嘛?”
郁风把手里的洗澡巾啪嗒甩在许远腰间,许远眼疾手快捂住了毛巾。
郁风没有回答,笼上衣服一言不发地走了。
“你站住!
你别走!
他妈的老子要弄死你!”
被他一脚踹倒的男生、以及被开水殃及的人纷纷发作,要追出卫生间找郁风算账。
许远捂着毛巾拦在他们前面,“诶,那是我朋友,要弄他,得先从我这儿过。”
“操!
远,你交的什么鸡芭朋友,我惹他了吗?”
听到这一句,许远忍不住笑了,“算了算了,那个鸡芭人就这尿性,第一次见面我也莫名其妙挨了一脚。
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许远穿好衣服回到寝室,发现郁风已经回去了。
他没怎么在意,想着今天一天的事情——偷看他军训、给他吃桑葚、骑车、吃炸串、公园池塘……
想着想着,他陷入酣甜沉睡,思想与梦境的边界逐渐模糊,可能梦里也在与郁风骑车疯跑……
突然,安静的寝室里电话铃炸响,许远猝然惊醒,心脏狂跳不止。
许远沉着脸挂了电话,拿起“龍鳯教育”
书包,把课本一股脑倒在桌上,往里塞了几件衣服,匆匆跑去车站。
电话是许多于打来的,她哭着说,弟弟快回来,爸爸病重。
棒棒许已经转到了县城医院,这之前他在镇上的红十字会病房已治过三天,更之前,他并不打算求助医生,自己在家用各种偏方涂抹伤口。
他在一片工地捡废钢筋时,不小心被一个小尖角划伤了手,很普通的伤口,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睡了一觉,小小的伤口红肿起来,他把这归咎于天气太热,用一点白酒消了消毒。
又过了几天,伤口仍旧没好,持续发炎、开始灌脓,同时出现一些全身症状。
他被许多于劝着去了红十字会,大夫还是之前许远见过那个老头,老头看着棒棒许愁苦的笑容大惊失色,当即诊断为破伤风感染,清洗伤口、注射抗生素。
麻利地操作完以后,方才想起来自己医术有限,悻悻地建议病人最好去大医院治疗,破伤风是要命的。
然而医药费已经给出去了,棒棒许觉得看病的事情已经钱货两讫,没有必要再重复付出金钱。
又挺了几天,棒棒许全身开始肿胀、发乌、溃烂,红会的老头医生来家看了一眼,几乎已经看不出棒棒许脸上还有没有破伤风的典型的苦笑面容,吓得拼了老命劝:赶紧去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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