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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尔愁,一刚一柔,一邪一弱,无论招式还是言语皆将一痴封堵的死死的。
一痴一边是怒极攻心,一边又是对未来的绝望,他五内翻涌,眼前一黑,心弦已经松了,手上的动作便也减了势道。
一痴这里暂时不必童殊操心了,他转向十八罗汉。
只听坐鹿道:“焉知真人今日是要来替鬼门魔王做说客?”
焉知道:“今日之事并不需谁从中调和,只需你们平心静气即能说清。”
坐鹿道:“长明灯毁在他手,紫金钵已被他强取,今日大典被他打破,如此深仇大恨,岂是三言两语便是能和解的,还是请焉知真人不要插手的好。”
焉知道:“何不听陆殊说几句?”
童殊就等着这一刻,他手上捏着方才打碎的长明灯残骸,对着十八罗汉轻轻一抖。
几缕青烟腾起,那残碎的长明灯摇身一变,化为一张破碎的纸。
这是幻术?障眼法?
十八罗汉:“……”
众人:“……”
童殊道:“方才打碎的那盏长明灯是假的。”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盏灯。
七彩琉璃之中一湾清油,如云絮绦动,捧出一星暖光。
那光在魔王魇镇阵的阴惨之下,星火一般燃烧着,照得近处童殊如罩一层暖光,映得他唇边若有似无的笑生出绮丽的光彩,竟似有了三分温柔之意。
见过从前陆殊之人,不由皆是一怔。
重现江湖的鬼门魔王,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止是那换了的躯壳,而是那眼里的光,唇边的笑,都不同了。
童殊将长明灯托在掌心,向坐鹿做出一个呈送的姿势道,“七彩琉璃长明灯,原物奉还。”
又出现一盏长明灯?
所有人都错愕了。
坐鹿也愣住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与不敢置信的猜疑在他眼底闪过,他将信将疑地看向童殊,旁边伏虎上前接了灯,细细察看,又传与其他罗汉查看。
各人均是点头。
坐鹿亦验了此灯为真,脸上的煞色瞬间便降去大半,对童殊的敌意稍减,道:“紫金钵又如何?”
童殊不急着答,而是问道:“尊者可有听得一嗔大师关于衣钵传人之禅令?”
“未曾。”
“既无禅令,为何可传予一痴?”
“便是不能传予一痴,也不该交由于你。”
“我乃一嗔大师私家弟子,我替大师保管,有何不妥?”
“你并非本寺在册僧人,不该插手本寺内务之事。”
“可是只有我了。”
童殊道,“尊者,你看,若我不管此事,还有谁管?若我不来,今日紫金钵便是过了明路给了旁人,以后一嗔门下再想取回此物便是礼也不合、理也不对,我说的可对?”
坐鹿眉间深陷,抿嘴不语。
童殊继续道:“一嗔大师弟子者众,为何独有我一人来行此举?其他弟子是不出手,还是不能出手,尊者比我清楚。”
坐鹿仍是不语。
童殊:“我只是暂管此物,若今后甘苦寺选出传人,我定当亲自奉上。”
坐鹿这才出声:“凭何信你?”
童殊无奈地轻笑出声,他想:我好像确实没什么是可以做保的。
正在他愁眉不展之时,焉知却道:“我替他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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