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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的过程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不亚于刀片凌迟之极刑,便是痛苦得灵魂裂痛,他还是残忍的做到了。
知情之人只道他洒脱豁达、云淡风轻,只有童殊自己知道,放下何其艰难。
但是,他没有不放下的余地。
因为没有退路的人,是不能背负太多东西的。
他一直在失去,在放下,人生走到尽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条命。
最后连那条命也放弃了,才将满腹的不甘不解放下,换来新生。
求仁得仁,亦复何怨。
这句童弦思给他的诤言,跟了他一辈子,已深入骨髓,植入脑海,形成本能。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也正因此,童殊才轻松跨过了别的魔修想要晋魔王最难的一关“铲灭心魔”
。
是以,童殊其实是很难理解为何有人会任由心魔滋长,更理解不了景决这种极端——竟然生出两个心魔。
他们两人,一魔一神,分别站在两道的绝顶位置:
一个以刀自吻放下;
一个以剑锥心执着。
说不上,谁对自己更加残忍。
童殊心事重重,又疲惫难耐,眼角轻眨了下,有倦极的水光漾出,声音微哑道:“五哥。”
景决一眼便瞥见那抹水光,他微微一怔,眸光一暗,不自然地偏开目光,半晌才道:“你是想睡觉吗?”
童殊道:“是啊,可是客栈不宜回去,这里是甘苦寺属地,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的好。”
景决心念一动,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取下了臬司剑。
童殊极少御剑,一是他没有自己的剑剑,二是御剑极费灵力。
他从前赶路,若是时间充裕,大多或行或骑或是乘马车慢悠悠地走;就算是赶时间,短距离的他大多选择用飞行术,长距离也干脆就放弃了,反正他是魔王,谁也限不了也的时间。
此时见要御剑,童殊心生抵触。
又在见到臬司剑银色剑光流转时,不由赞叹起来:“果然是仙剑!
这剑芒有龙腾之势,臬司剑果然非同凡响。”
景决道:“走罢。”
童殊讶道:“不能吧,它可是臬司剑,不载剑主之外的人。”
景决眸光微敛道:“你曾被它载过的。”
童殊一愣,心想哪有。
忽地想起来,还真是有,赶在景决生气前,忙道:“哦对,在天蝠洞里,你曾借臬司剑灵御过那把新剑,对了,你当时跟它说了什么,它肯载我?”
景决眸光还是敛着的:“你……不知道?”
童殊道:“你当时不肯告诉我,后来也再没说过,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景决深看他一眼,天人交战片刻,最后还是拿童殊没办法,只好道:“那便不知道罢。”
而后童殊再问,景决也不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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